纪昭咬着唇看着男人不说话,直到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走进浴室。
她要怎样才能说服男人先别这么快登记?
想也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纪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头疼的感觉晚上的时候消去了不少,这会儿怎么反而又重了起来呢??
她僵持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睡觉,直到听到男人打开浴室门的声音,好像时间都没有响起脚步声。
她闭着的眸子微微敞开一点点缝隙,疑惑的朝着男人的位置看过去。
只见男人光裸的上身,下面也只围了一根浴巾,他侧站在不远处的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葛姝送给他的那块手表摘了下来,放在手里,灯光下,男人的侧脸忽明忽暗看不真切,只能看清他的黑眸一直攫着这块手表。
好半响,男人才将手表收进了盒子里面,小心翼翼的收到了抽屉里面。然后将她送给他的那块手表从盒子里面取了出来,戴在了手上??
她的心脏莫由来的绞了一下,这是做什么?施舍她吗?
收回了视线再次闭上了眼睛,被子下,她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攥起。
沉稳的脚步声渐渐响起,一点点的越来越靠近,纪昭闭着眼,感觉到床塌陷了一点,直到男人的手臂穿过她的后颈,纪昭想也想,睁开了眸子。
歩烨城凝着她,嗓音低沉缓慢的倾出,"还没睡?"
纪昭点点头,凝着男人,几分思忖过后,她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歩烨城,明天可不可以不去登记?"
"为什么?"男人擎着身子看着她,表情淡漠,"给我一个理由。"
她绞尽脑汁的为自己找理由开脱,"婚礼前两天我也要忙--"
"你忙什么?"她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沉着声打断,"婚礼上的东西早已经准备好了,你就乖乖的等着做新娘子好了,而且登个记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
他执意的说,不给她一点开脱的空间。
呼吸蓦然紧促了起来,甚至连胸口都渐渐有了起伏,她掀起眸子目视他,一字一句的道:"歩烨城,我不想跟你登记。不想嫁给你!"
男人英俊的容颜因为她的话已经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一样,他却仍能让自己开口说出来的话表现的那般淡然,"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你可以选择不嫁给我的不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连她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男人越发戴上了她送给他的那块手表之后,她就越发的不能自已,情绪一度失控,"我不想嫁给你就是不想,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嫁给你呢!"
男人放在她脸上的视线很冷淡,不冷不热的,想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纪昭,你到底是对我哪里不满意?"
纪昭愣愣的看着他。愣愣的摇头。
男人的眸子注视着她,薄唇轻轻吐字"你不爱我了?"
不爱了吗?心还在疼啊,怎么可能不爱呢?
"还爱着对吗?"
她无言以对,没法回答他,男人的眸子依然注视着她,"还是你还在恨我剥夺你去荷兰开演奏会的权力?"
纪昭怔怔的,再次摇了摇头。
他忽又擎高了他带手表的那只手腕,缄默声又道:"葛姝送我的那块手表我也已经摘下来换上你给送的这块了,你还想怎样?"
她想怎样?
她也不知道她想怎样。
"纪昭,"他平静的嗓音唤她,"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她呆呆的问:"哪样儿?"
"倒追我那会儿的时候。"他淡漠的说着。
那时候,她的快乐,无时无刻的都能感染到他一样??
她想也不想的回道:"等到你放弃我。不跟我结婚了,我快乐了,就能恢复了也说不定。"
男人的大手突然扣住她的下巴,一点点的将她涣散的眸子集中到他的身上后,"纪昭,婚礼在即,你别气我了行吗?"
纪昭闭了闭眼,"是我在气你么?"
"难道不是你在无理取闹?"
他说了这么多,好像都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下巴钻心的痛疼传到神经,纪昭垂下的睫毛忍不住轻颤,半响后她才掀动睫毛凝向男人,咬唇道:"好,我听你的,照常举行婚礼,但是登记,我不希望这么早就登记。"
男人定定的凝着她,半响,才似妥协般的问:"那你想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