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直视着男人,睫毛细密的颤抖,却仍高高的挑起下巴,说着最能刺痛他的话,"把睿睿再抢回去?还是再一次的强暴我?"
薄璟言的脸色明显大变,他重重的眯起眸子,凝着黎曼面无表情的给睿睿穿好鞋子,直到她抱着睿睿离开他都没开口再次一个字。
病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薄璟言无力的躺回病床上,沉默了好一阵子,他才拿起手机拨通了靳远的电话。
靳远此时正在会议室开会,见是薄璟言的来电,他中途从会议室撤了出去,接起电话的时候,薄璟言连开场白都没说,就直接的开口道:"靳远你说,黎曼不会狠心的打掉孩子的吧?毕竟当年她误会他是她亲哥哥的时候都没有放弃过睿睿,这次应该也不会,你说是吧?"
靳远,"??"
靳远不知道怎样回他,只是觉得这样的薄璟言挺让他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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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开车载着睿睿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两点,睿睿吃了点水果,她将他带到床上,哄睡了小家伙之后她竟再也没了睡意。
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摸着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
要打掉吗?
打掉之后是报复到了薄璟言,可是她自己呢?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来。她能不疼吗?
报复了薄璟言的同时,也痛到了自己,值得吗?
再者,她就真的舍得这个孩子吗?
这样思来想去,在心底已经有了主意的同时,她竟迷迷糊糊有了睡意,渐渐睡了过去。
出事的这些日子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睡得这么沉,很熟,她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
梦境里,监控视频画面,母亲痛苦的脸再次从她梦里出现,薄璟言站的位置换成了她,她看着母亲挣扎,想要跑上前去救她,可是自己的双脚像是被吸铁吸住了一样,她想喊也喊不出声,只是摇着头表情痛苦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场景突然换掉,母亲被人拴在树上用皮鞭抽打。痛苦的唤着她救她,她身体动不了,只能远远地看着。
那抽打母亲的男人背对着她,她不知道是谁,直到她哭到尖叫,求着男人放过自己的母亲。
男人好像听到了她的哀求声,突然停下了抽打转过头来看向她,一脸得意宣泄的冷笑。
她在看到男人的容貌之后,心境猛地沉到了谷底。
是薄璟言,竟然是薄璟言在打她的母亲!
她哭到模糊了双眼,模模糊糊的,她看到母亲满是失望的眸子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对着她道:"是他、是他害死了我!你这个不孝女,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下他的孩子!"
睿睿的哭叫声让梦境中的黎曼突然惊醒,她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而起,心有余悸凝视着前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凝着睿睿。
"妈咪,你刚才做噩梦了是不是!"小家伙见黎曼醒来,抽着鼻子,一下子扑进了她的怀里,"吓死我了!"
她擦掉额头上泛出的冷汗,才渐渐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梦,自言自居的说道,"原来是梦啊??"
这是不是母亲托的梦给她,让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打掉孩子?这样的想法一蹦出,黎曼的心脏突然疼的揪了起来。
黎曼一整天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梦搞的精神恍惚。
给睿睿做晚饭的时候也是,要不就是炒糊了,要不就是把糖当成了盐,第三次的时候才给睿睿做好了一份完整的蛋炒饭。
两人简单的吃了饭之后,她又给小家伙洗干净了身子,哄着小家伙睡了她才抽空自己去浴室冲澡。
简单冲了冲,她关掉喷头的开关。
因为精神不集中,加上地上的香皂跟地砖一个颜色她并没有没注意,右脚落脚的时候,一脚踩上了那块被睿睿刚才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香皂,脚下一滑,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砰'的一声。她直接身体朝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啊!"黎曼脱口尖叫了一声,这一下摔的不轻,小腹骤然翻滚上一丝疼痛感,她下意识的伸手按着自己的小腹上,脸庞惨白。
渐渐地,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身下,随着水流,淡淡的血水从她的坐的地方缓慢的流了出去??
她大惊失色,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她放在柜子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忍着痛疼,一点点的、一点点的爬到外围的柜子那里,打开柜子拿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