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有些挂不住。
正当此时,屋檐着火,一根横梁断裂,猛地一下子砸了下来,扬起一阵尘灰,整个屋内陈设物件便已被火点燃,大火封住了房门处。
一个侍卫替张旦解开了绳索,张旦扶起肖珝,另两人脱下外衫,试图去扑灭房门处的火焰,但这浇了火油的火势凶猛,压根儿不起作用,火势渐猛,连狐狸也不住用力喘了几口气。
肖珝咳得几乎快窒息了,眼前已经迷蒙,腿上伤口剧痛,脚下软得像踏在了一层厚厚的棉花上。
“这……这可怎么办?”张旦着急起来。
眼看火势越来越猛,逼近了几人。
狐狸沿着肖珝的腿爬到了他身上,往他怀里靠了靠。
肖珝勉力托起手,将它环抱住,它又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林林?”他低头看着它,嘴唇轻轻蠕了一下。
狐狸双眼眯起,弯成了好看的新月形。
门外火光处映出两个黑黑的人影,只见其中一人扬了一下长袖,那一阵火焰就如同被什么东西给压了下来一般,火势变小,现出通道。
“有人来救我们了!”张旦惊喜。
肖瑧一边大喊道“哥哥”,一个箭步地冲进了房内,直扑朝了肖珝。
肖珝没料到会有人给他如此热情的拥抱,被肖瑧重重撞击了一下,脚下生疼,一个不稳,一屁股坐了下去,后脑勺猛地磕在了墙上。
好晕……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紧紧搂了一下怀中那只小兽,生怕摔着了它。
心中不知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流淌出甜丝丝的一点滋味,几乎忘却了自己身在这要死不活的境地之中。
“完了完了,他晕过去了!”肖瑧跳了起来。
“不管了,此处危险,先将殿下带回宫去!”张旦当机立断,又望向了门外,“咦?四殿下,方才与你在一道的那位公子呢?”
肖瑧这才慌乱无措地望朝了门外,早已不见了萸然的半分影子。
东宫内人声鼎沸,太医们满头大汗,出出进进,连同皇帝皇后都匆忙闻讯而来。
宋鸿福一边替肖珝施针,一边自个儿习惯性地独自嘀咕这半夜入东宫似乎已成常态,他应该早日告老还乡,免得睡眠不足未老先亡。
好在今夜东宫内不单单是他一个太医,别的人也被皇帝一并召来替肖珝会诊,于是他心理平衡了许多,连对肖珝下手都轻柔了一点,但还是令皇后一边看一边心惊肉跳地说道:“宋大人,太子他这究竟是为何昏厥了那么久都没醒?”
宋鸿福认真回道:“此前殿下身上便有伤,臣曾嘱咐他好生养伤,不料那伤还是化脓了。这日又被淋过凉水,加重了伤势,又引起高热,还吸入了大量烟尘,后来又因四殿下之故撞到了头,数病同发,所以才会一直不醒……”
不死都不错了,哪能那么快就醒来。
皇后心疼得拽紧手中手帕,凄凄哀哀地抬头望着皇帝:“究竟是什么人竟敢绑了太子,害他遭了如此罪!”
皇帝咬紧牙:“朕一定会叫人水落石出,绝不姑息!”
而一旁张旦立马出面阻止道:“皇上,此事暂且不可!”
“为何?”皇帝不悦狠狠回问。
张旦低下头,左右看了看,示意皇帝。
皇帝随他走朝一旁角落。
张旦低声道:“太子出宫一事本就是暗中进行,若是有人能提前算准了太子行踪,那这消息便是从宫中传出去的。”
“你的意思是……”
“安排这一切的,是宫里人……”张旦跪下,低头道,“只有从宫内一直跟踪太子,才能将所有事情都布置好。臣失察,未能发现有人跟踪我们,还请皇上责罚。”
皇帝凝神思索了一下,才扬扬手:“如何责罚,由太子醒了之后,由他决定吧。”
想了想,皇帝又问:“你们出宫,究竟是为何事?”
张旦抿嘴未答。
皇帝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更多是对肖珝的心疼:“若是为了那歌谣一事就大可不必,此事朕已经交给了肖瑶,这段日子就让太子好好在东宫养病,你须得好生保护东宫安全,切不可再出任何一点差错。”
“可这……”张旦还想辩解。
而皇帝已是下定了决心,龙颜微嗔,一言已出:“此时朕已定,不必再说!”
张旦无奈地应道:“遵旨。”
正说着,只听肖珝轻声哼了哼,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