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心发现,帮我写完这堆东西,否则就算是杀了我我也画不完那么多呐……”
“但我觉得白大人刚才的表情像是完全不相信啊……”
涂山林林没应姝岚的话。
她倒没觉得那个什么白大人是不相信,反而觉得他像是有些羞怯感。
作为一只老狐狸,她这几十年也不是完全与世无争地一个人待着修行,她躁动不安的心数次引领她去偷看人类。
她曾见过一对年轻男女偷偷摸摸地在林子边私会,那两人就是一脸这种羞怯的样子。
后来她听到入林打猎的几个猎人闲聊,均认为那年轻男女是做了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还有愧于家人的事。
涂山林林一合掌,心道:“这白大人八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书房内,厚厚的一沓纸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部分,一部分皱皱巴巴,鬼画符一堆,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涂山林林的手笔,而另一部分纸张干净整洁,小楷字迹清晰秀丽,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并非她所写。
肖珝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额角突突直跳,攥紧了拳头。
真不知道她作为傻子的情况下,如何能以为别人跟她一样傻。
只不过这小楷字体陌生,但笔力遒劲,应是男子所书。
他这辈子最神奇的一项技能,就是对旁人所书字形记忆特别深刻,只要过目,便能辨出书者和真伪。
因此项本事,他顺利地帮皇帝省了不少银两。
可东宫之内,还有什么男子能与她有往来?
一股子酸涩的味道冲到鼻子,呛得他双眼涩涩。他用力揉了揉,才不满地甩下东西离去。
而这厢彦行将白衣放在椅子上,白衣嗷呜一声,睁眼醒了过来,倒也懒得呲牙对着他,反而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着。
“白衣啊,”彦行蹲在它跟前,与它不屑的目光相接,嘿嘿赔礼笑着,“此前多有得罪,你也别生气了嘛……”
白衣别过头去。
彦行不客气地将白衣的脑袋又掰过来面对着自己,白衣怒气上头,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彦行不怒反喜:“嘿嘿,白衣你咬伤我了,我们大家就此扯平如何?”
白衣瞪大狗眼,忙将彦行的手吐出,伸出舌头,“呸呸”了两声。
彦行没料到一只小兽居然都如此难哄,自己这样子低声下气的样子让他实在难堪和丧气。
要知道他如今在师门中可是万人敬仰,早已预备为下一任掌门,哪个人敢对他甩脸色,更何况是只狗!
但碍于昨夜一人一狗交流沟通的结果,他还是只得继续好声好气地哄着白衣,各种甜言蜜语像跟个姑娘求爱似的,说得连他自己都恨不得一剑捅死自己。
若是个姑娘,大概早都心动得以身相许了。
但无奈白衣是个公的,意志还无比坚定,摆出一副死都讨不好的死样子。
正当彦行还正在想着词儿来哄这只狗时,突闻见一股烧鸡香气从外传来,他咽下口水,一激动地将白衣搂住:“走走走,白衣我请你吃鸡,吃了你就别生气了好吧!”
“废话少说,烧鸡给我交出来!”涂山林林插着腰,怒火朝天地盯着厨子。
阮至都恨不得把自己做成鸡奉献给这个太子妃了,战战兢兢道:“可是道长说他要,我不敢不给啊……”
“那你说说,这鸡到底是谁给你抓来的!”涂山林林嚎叫,“谁抓的鸡就该谁吃,不是吗!”
“这这这……”阮至也哀嚎,“但东宫里的东西都是太子殿下的,您是太子妃,他是太子殿下的朋友,我说我敢得罪谁呀……”
如此说起来,都是那太子殿下的错啊!
鸡入他人腹,任她想如何为自己的肚子讨回公道都不大可能的了,看来依这厨子的话,也只能从太子那里下手,确认这东宫内所有鸡的所有权和使用权。
童山刚陪着肖珝下朝回来,就被守株待兔的涂山林林在院中堵了个正着。
童山一见涂山林林杀气腾腾的样子,就吓得一步就往肖珝身后躲去:“太子妃,您您您……有何贵干?”
“你给我评评理,”涂山林林指着童山,“我今日让厨子帮我烧了只鸡,鸡都是我亲自逮亲自杀的,但那鸡还没到我嘴呢,就被道长拦路劫去了,你说这是谁的错!”
肖珝回头,给了童山一个眼色,童山立马答道:“自然不是您的错。”
“那你说该怎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