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随便在东宫中另找一个房间给她住,离我这里越远越好。”
姝岚:“……”
姝岚顶住涂山林林在旁嘀嘀咕咕不断抱怨的巨大压力,硬是将那只被绑架的鸡给送回了小厨房,又将房间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清理了一遍,终于让这房间看起来适宜正常人居住。
而后她累得靠坐在一边,与涂山林林大眼瞪小眼,确保她不到处乱跑去偷鸡摸狗。
但瞪了好一阵子,勤劳勇敢的姝岚终于在精神意志上输给了每日只会吃喝玩乐的太子妃,慢慢闭上了双眼,吹起了呼声。
涂山林林在姝岚眼前晃了晃手,确定她已经彻底入睡,才又悄悄地吹熄蜡烛,离开房间,朝着那挖了一半墙的小树林跑去。
涂山林林将掩在那破墙外的枯枝烂叶都搬开,蹲下来,小心地去掰那些松动的砖块,不一会儿就将整个墙洞挖出了一大个口子。
待到最后一层砖已在眼前,胜利在望,一个低低的脚步声又在缓缓靠近。
涂山林林敏锐地竖起耳朵,警惕地正寻着枯枝烂叶去掩洞口。
脚步声走到她身边停下,黑衣垂落,那个面容干净清澈的男子也蹲下身来,笑意满满地问道:“打洞呢?”
涂山林林警惕地往旁边一闪,与他保持了距离:“上次你说,你知道我是谁!”
“嗯。”男子微笑。
“那你又是谁!”涂山林林急问道。
这世间法力高强之人甚众,但能从一个重生之人的身上看透她过去的身份,就恐怕不过寥寥数人了。
“你别紧张,我又不是坏人,绝不会害你,”男子笑,“若我是什么捉妖人的话,以你如今毫无还击之力的这具身体,我早就拿下你了。”
说着,男子拾起一根木棍,去撬那最后一层的砖块。
涂山林林还是有所担忧,她起身盯住那男子认真专注的侧颜,眼前却无意现出了另一人的面容。
初见那人时,他一袭月牙白衣,风光霁月。
他虽然对她说话也不太客气,但毕竟也为了她而流鼻血。
姝岚说,这表示他动心了。
她的心跳没来由地有些乱,急忙揉了揉眼,为自己这不经意的想起而“呸呸呸”了几声。
“怎么?”男子抬头看她。
“没事,”涂山林林撅起嘴,“若你说你不会害我,那至少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吧!”
“小生字萸然。”
“萸……萸然公子,那你究竟……”
涂山林林话还没问出口,就听到一声轰然,那最后一层砖块已向外掉落出了朱墙,一个可容一人出入的墙洞。
一激动间,涂山林林也忘记了要问这个字萸然的男子的真实身份,急忙探过头去望那墙洞外。
然后她看到了一张坚毅无情胡子拉碴的男人的脸。
然后她听到墙外一阵高呼:“大家注意!东宫内有情况!来人啊!守住这个洞口,其他人跟我一起来!”
然后接着便是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她吓得差点摔了个踉跄,无助地看着萸然。
“怎么,你挖洞都没考虑清楚墙外是不是够隐蔽就随便乱来的吗!给你一个铁锹你是不是能挖上天去了啊!”萸然本是好意要帮她,但没料到这洞开得如此没有常识,一时不知说何才好。
“我没想那么多,”涂山林林慌了,“那……那我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赶快跑了!”
东宫侍卫们的脚步声已经临近,萸然急急推了她一把:“别傻愣住了,赶快跑!”
涂山林林脑中一片空白,从未料到她这位老人家居然也有被人追着赶着要命的时刻,偏偏她如今没啥法力,基本上就是一个普通女子而已,只能赤膊打赢小厨房里的鸡,立马拽着裙角撒丫子地狂奔,也顾不得萸然是死是活。
反正他是死是活好像也跟她没多大关系。
那个坚毅无情胡子拉碴的男子高声指挥道:“分两路,包抄!”
侍卫们立马得令分开,“蹭蹭蹭”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两侧灌入涂山林林耳中。
她一时前后进退不得,盯住了眼前的一道门,也顾不上这里究竟是什么场所谁的房间,一撞头就冲了进去,迅速转身合上门。
侍卫的脚步在门外骤停。
听起来,那些人似乎有些犹豫。
涂山林林早已汗如雨下,闪过一道梨花木屏风,借着窗外投入的不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