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叹气说,"要怪就怪咱们俩今天脑子不好使,你傻我也跟着傻了,可没到最后关头,事情都是有转机的,且你发现没,有人在帮咱们。"
我点头,"是,有点奇怪------"
小寒刚要说话,抽烟的保镖警告地吼了我们一声,叫我们闭嘴,别交头接耳,我和小寒悻悻地坐好,没再多说,心想着走一步看一步。
倘若江佩珊要一箭双雕,那他拿什么威胁陆岩呢?出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她已经没了别的筹码,杀人案的证据。江佩珊并不太想要,那为什么要去医院找梁秀文呢?
且当初这份证据梁秀文紧紧拽着时,陆岩也是想要的,为什么现在他又对这份证据不太感冒了?因为他之前没拿到账本,而将江明远送入监狱的关键便是这份视频,他现在有了秘密账本,便舍弃了视频?毕竟那视频的确能将江明远送进监狱,可同时也毁了梁秀文的名声,更给死去的陆建安添堵。
还是说,他想要这份证据,只是为了保护梁秀文的性命,毕竟江明远那混蛋是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拿不到,也不能落入陆岩手里?
我有点迷糊了。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时,一缕金色的阳光通过天窗落进来,斑驳地洒在地上,洒在我和小寒的脚边。算算时间,这会儿约摸有六点钟了吧,陆岩要过来,应该差不多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梁毅从外面回来,江佩珊不见人影,只有一个保镖跟他一起,他招呼其他人帮我和小寒松绑,我问梁毅要带我们去哪儿,梁毅没说话,我又问,梁毅吼我一句,"叫你走就走,话怎么这么多?"
尔后梁毅便带着我们去了另外一个厂房,距离这边一个厂房,大一百米的距离,梁毅走在前面,手里夹着烟,不耐烦地抽着,外头的空地上停了三辆车,一辆是梁毅带我们来时坐的越野车,一辆是江佩珊的,那另外一辆是谁的?我多看了两眼,觉得那车有点熟悉,但绝不是陆岩的。
厂房在有两个保镖守着,对梁毅点了点头,旋即推开铁门,我和小寒被押着进去,刚进去便听见江佩珊和秦海洋在说话,那语气又变到从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上她本身瘦削,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眼角耷拉着,看着秦海洋说,"你可曾了解过阿岩做的事儿?现在来数落我,有意思吗海洋?我今天走到这一步,究竟是谁逼迫的?"
听见响动,江佩珊和秦海洋都看着门口,见我和小寒被绑着,尤其小寒脸上还红肿着,秦海洋皱眉,愠怒道,"可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珊珊,你在玩火自焚!"
"若我不这么做,阿岩怎么会交出秘密账本?海洋,你应该懂账本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我赌不起,我爸爸更赌不起,江氏更赌不起!"江佩珊说着有些激动了,她深吸了口气,扶着额头沉默了两秒,又说,"只要阿岩交出账本,我一定保证周若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无事,但阿岩若是存心把我爸往绝路上逼,我跟他大不了鱼死网破。"
然后秦海洋就无语了,眉毛攒在一块儿去,不解地看着江佩珊,试图劝解说,"珊珊,你这样是犯法的!上次你这么做,阿岩能容忍你,可你不了解他吗?他的底线没人敢挑战!"
江佩珊无奈脸看着秦海洋,叹气说,"可我现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海洋,要不你帮我劝劝阿岩,叫他收手?只要我爸爸从里边出来,账本交出来,他可以进入江氏,甚至我手里的股份也可以给他。我早跟她说过,我们俩好好的,江氏的一切都是他的,他又何必大费周章去争抢呢?海洋你知道的,我只有爸爸这一个亲人,原本以为阿岩会陪我一辈子,可阿岩爱上周若棠不要我了,我只有他一个人了,你最清楚的,我从小喜欢阿岩,这么多年,我的等待竟然得到这样的结果------"
话说到最后,江佩珊哽咽了,像是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那种委屈难受的哽咽,几乎以假乱真。
我和小寒都折服了,这江佩珊的演戏功夫真高,比电视剧里那些所谓的花旦演员好上千百倍,我真给跪了。小寒看着秦海洋无奈纠结的样子,噗嗤地笑出声来,大声喊道,"喂,秦海洋,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她在给你演戏你看不出来?哦,也难怪了,你都看了二十几年了,被洗脑了正常!"
秦海洋回头来看我和小寒,拧着眉头,我站在一边没说话,其实我认为,秦海洋早就知道江佩珊什么模样。他和江佩珊青梅竹马,又不是脑残,能不察觉吗?要说为什么秦海洋一直忍着江佩珊,唯一的解释就是深爱。
因为深爱,所以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