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我和陆青都不禁好奇,相视一眼,立即出门去看,结果走廊上已经没了人,只剩下陈熙和小尹,陆青问小尹,"我哥哥呢?"
小尹说,"上天台去了。"
然后我和陆青连忙上去天台,天台的门没关,平坦开阔的地方晾着许多被单床套,白花花,晚风一吹飘来飘去,看起来特别吓人,尤其是大晚上,孤零零地站在这儿的话,得吓出心脏病来。门口晾着一盏灯,再往前就没有灯光了,只有暗淡的天色,陆青牵着我往前走,叮嘱道,"若棠姐,你小心点,我拉着你。"
天台蛮大的,陆岩和江佩珊站在中间的位置,陆岩背对着江佩珊,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挂着的疏星,江佩珊站在他身后一米多的位置,长发被夜风飘扬起来,有种凛冽的美。
我和陆青站在一边没吭声,只听见江佩珊说,"我知道是你在报仇,秘密账本也在你手中。阿岩,怎么样你才答应收手?"
陆岩双手插在口袋中,腰板儿挺得笔直笔直的,黑色的西装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大约是晚上的风太冷了,他的背影看上去毫无温度,像一块雕刻似地木然地站立着,声音幽冷幽冷的,有种说不出来的薄凉和绝情。
"不可能。"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们都结婚了,往后江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阿岩,你想要回你爸爸的一切,不是只有这种方式对不对?"
我身边的陆青冷哼一声。
接着,陆岩转过身来,漠然地看着江佩珊,轻哼道,"佩珊,我该怎么说你?天真?还是没心眼?你爸爸怎么夺走陆家的一切,你心知肚明。我陆岩吃不来软饭,我只知道,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来。"陆岩走近江佩珊,站定在江佩珊面前。晚风拂起他西装的下摆,把他漠然的声音也吹散了,"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恨你爸的吗?"
江佩珊说,"陆伯伯------"
"不,不是。"陆岩冷笑了一下,旋即表情又凝住了,冷冷地看着江佩珊说,"是你十七岁生日那天。"
江佩珊不解地看着陆岩,问陆岩为什么,但陆岩没解释,继续说,"你爸亲手毁了我全家,你说我能放他一马吗?佩珊,我们两家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死我活。或者鱼死网破。从你爸陆氏下手的那天开始,就坚定了我要挫败他的决心。"
"阿岩,上一代的恩怨跟我们没有关系,你不要执念于上一代的恩怨情仇里,你答应我,把秘密账本还给爸爸,我说服他让你做江氏的股东,他从董事会上退下来,你做董事长,阿岩,你相信我,我们好好的,江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江佩珊恳切地说着,陆岩纹丝不动,江佩珊咬了咬牙,竟然说,"阿岩,你答应我松手,我答应你,让周若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留在你身边。倘若不答应,我------"
江佩珊应该是想威胁陆岩,可一迎上陆岩冷冽的眸子,她后半句话就说不出来了。
陆岩轻笑,微微张嘴,笑呵呵地吐出两个字,"晚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千万不要拿若棠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佩珊。上一个孩子没了我因为你的腿而忍住没撕碎你,这一次你要再敢动手,就别怪我不念着青梅竹马的情分,我不会动你,但我不保证对你爸爸做什么。"
然后江佩珊颓败了,其实她很清楚自己说服不了陆岩,但是必须要尝试,可说出来的话却毫无说服力,徒劳无功。陆岩这样性格的人,她想威胁他,一如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着江佩珊颓然的样子,陆岩上前拍了拍她肩膀说,"你不用担心,你爸爸很快就会出来了,你们江氏的法务部那么强大,公关团队那么厉害,一个小小的案子而已,很快就能出来了。你放心,我不会在背后做手脚,我还等着你爸出来跟我算账。"
江佩珊说,"阿岩,你想入主江氏?我知道那些恶意收购都是你做的,你想通过收购成为江氏的股东,阿岩,你做不到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成为江氏的第一大股东,江氏原有的股东也不会支持你的,我们会立即选择停牌。到时候你就等着资金链断裂吧!"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从不下无用的棋。"陆岩淡淡说,"离婚协议书你手上有,什么时候想明白了,签好给我。"
陆岩说完转身欲走,江佩珊咆哮一声,"陆岩!"
陆岩脚步顿住,江佩珊缓缓转过身来,威胁地口吻问陆岩,"你一定要你死我活吗?我只问你一次。"
陆岩冷哼了声,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他没走几步就看见站在前面几米的我们,眉头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