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还做黄牛？”

“嗯。”

俞欢服气。

顺着人潮，几乎是被挤着往前走，简询仗着人高腿长，进站也能护着俞欢往里走。

车厢里一股霉酸菜发酵的味道。

过道里也是人挨着人，空间被挤缩到最小。

“你坐里面的位置。”

座位是两个位置的，简询让俞欢靠窗坐。

人坐下，安定之后。

俞欢的反射弧才意识到哪里不对，明明两小时之前，她还窝在自己沙发上，现在就已经坐上了连目的地都不知道的火车。

“我好像稀里糊涂就被你拐着走了。”

“是啊，很好骗。”

简询按着她的脑袋，让俞欢靠在他胸膛上。

“我去你家该怎么说啊……”

俞欢终于知道紧张了。

“不用你说话，我姐姐会帮着的。”

“哦……”

车厢里又闷又闹。

俞欢动了动脑袋，靠在简询的衣服，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洗衣服味道，冲散了车厢里的气味。

被抱着也挺催眠的，她眼皮合上，心逐渐安定下来。

***

俞欢这一睡，醒来时候胳膊都麻了。

她迷迷糊糊看窗外，还是黑的。

“简……”一转头，发现旁边位置坐的是个抱孩子的妇女，她愣住。

一种人突然置身在陌生环境里的慌乱感瞬间涌上心脏。

她立刻慌里慌张站起来，眼睛四处找。

“女仔……”

那妇女冲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是方言，俞欢茫然地睁着眼，一个字都没听懂。

“你男朋友把位置让给这位阿姨了，他应该在车厢中间的吸烟区。”

对面的小姑娘好心地帮她翻译。

俞欢立刻挤着人群，往车厢那边靠。

每两个车厢之间，有一小段空间是隔离出来的。

供人抽烟或是上厕所。

现在这里地上挤着好几个人，胳膊腿都像蜷缩的八爪鱼。

隔着两三个人，俞欢看到了简询。

他就坐在地上，靠着门，即使是这样颠簸狭窄的空间，他也睡着了。

俞欢小心迈过对面人的腿，蹲到他旁边，轻轻一碰，男生就醒了。

简询睁开眼，眼内清明。

看到面前委委屈屈的女生，他淡笑，声音很轻，“怎么了？”

俞欢：“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把我丢在那了。”

简询顺势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你睡着了，我总不能把你叫醒。”

“那也不行。”她强硬，越是不熟悉的环境，便更依赖对方。

“好，下次不会了。”

简询耐心哄她，“回去睡，还有一个多小时。”

“我不回去。”

俞欢死抱着他的腰，发赖般地犟。

简询无奈。

这时对面的一个中年人醒了，看到眼前的小情侣，不由笑。

“小女娃子这么黏糊噻，感情真吼哈。”

俞欢听不太懂，抬头，贴着他的下巴问。

“他说什么呢？”

简询笑起来，声音在喉结处震颤。

“夸你呢。”

“夸我什么？好看？”

“夸你黏人。”

“……”

俞欢掐了他一把。

后面的中年人点了烟，烟味很呛，又加上中间的车过道很晃，俞欢把头埋得更深。

简询低头问她，“难受？”

“嗯……”她抱着简询的胳膊紧了又紧。

“回去睡。”

怀里的女生固执摇头。

简询叹口气，想起什么，手伸进兜里。

“俞欢。”

他叫她抬头。

“嗯？”

“张嘴。”

俞欢还在疑惑，嘴里就被他塞了个硬质的东西。

舌头一卷，清凉的苹果味道充盈口腔。

“你哪来的糖？”

“就那个抱孩子的阿姨。”

“哦。”俞欢又把头往他怀里拱了拱。

这糖的味道很醒神，脑子算是不这么晕了。

下了火车转长途大巴，又来回倒了乡村客车。

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