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好半天才从烟盒里掏出一根，重新点燃。

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俞欢吸吸鼻子，问他。

“凛哥，我该怎么办？”

她这样茫然又疑惑地问出来的时候，和小时候真的一模一样。

单凛把玩着手里的火机，突然笑出来。

“能怎么办，分手啊。”

“那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

单凛将烟捏在手里，烟身被手指压得弯曲。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已经连情绪都掩饰不了。

语气又燥又郁。

“你们两个差别太大，不合适。”

俞欢听到，只觉得那股火更大了，她开始后悔，根本不应该和单凛说这个。

“你也和他们一样。”

她抛下这句话，从石头上跳下去，要走。

单凛眸色一暗，看着她的背影，心慌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俞欢！”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追过去，直接拦住她。

他攥紧拳，将心内的暴戾压下去。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个子很高，本身长相也很有攻击性，一般人都不太敢和他对视。

但俞欢却不是，她此刻也皱着眉，即使是抬头看他，气势也丝毫不弱。

单凛：“你这脾气真的得改改。”

俞欢不耐烦地用脚蹭了下雪地，单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压抑又幽深。

“俞欢，你是不是在害怕。”

“我怕什么。”

“你自己心里有答案。”

俞欢蹭地的脚突兀地停住。

单凛低声继续。

“你觉得你可以坚持，但害怕他不能，对不对。”

“不是，你猜错了。”

单凛有些冷然地笑了一下，他眼神明了又暗。

“俞欢，你想什么，全在脸上了。”

俞欢咬了咬唇，有些发狠。

“我说，你猜错了！”

“好，我希望是我猜错了。”

单凛又往前一步，深幽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将女生的身子笼罩在他的身影下。

他有些恶劣地笑了笑，任由心内的黑暗情绪滋生。

“俞欢，我也希望你喜欢的那个人可以为了你，抛弃他肩负的责任，反抗他的家庭，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全心意只在乎你一个人。”

“但很遗憾，从你和我说的那些话里，我得出的结论是，他不会。”

俞欢听他说完，胸口剧烈起伏。

她恨恨然和单凛对视几秒，眼眶开始发红。

“混蛋。”

她骂了一句，猝然转身离开。

单凛没再追上去，他看着女生远走的背影，唇边的笑意变成自嘲。

他将烟含在嘴里，喉咙有些发紧。

他的小花啊，已经会扎人了，曾经以为他会是最后将她摘下的园丁。

但他现在却逐渐意识到，她并不是花圃温室里的花朵。

她张扬锐利，大胆无畏，她生长在陡峰峭壁之间，从来都不会被属于谁。

她只会自己选择，而这朵艳丽的山花。

从没有想过选他。

***

俞欢回到教室，满脑子都是单凛的话。

她心跳很快，也很慌。

尽管当时逞强，但她其实心里清楚，他说的是对的。

她害怕了。

简询会因为她姐姐一句话，放弃他喜欢的梦想，他会不会因为同样的原因，放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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