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和一群/交情不错的老乡见面。
放眼望去,大家都是华人学霸的模样和谈吐,周文菲更觉赧然。
李晟只好拉着她手上楼,大家见到都很惊讶,问李晟:“你女朋友?”,尽在五块五毛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早就名花有主了,谁都别想。”
对面一个男生还在直愣愣地看,李晟上半身倾过去,一巴掌拍掉他的帽檐。
喻文卿说过,希望她能多帮助、多陪伴周文菲,他愿意付这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作为酬劳。
其实就算没有他的资助,李晟也会尽心。因为她们是朋友,不是闺中蜜友,是拥有彼此独立完整私人空间,也能够互相理解支持的朋友。
李晟努力让很难和陌生人打交道的周文菲在曼哈顿找到自己的存在感,还帮她加入bmcc的留学生圈,问清楚gpa和transfer的事情。
想转学去nyu,两年内必须修满60个学分,gpa一般要3.5以上,sat不一定有要求。不过,转学成功的中国学生多是商科法律,艺术专业的非常少。几个学姐学长都只知道在学分的基础上,还要看专业的作品集,此外还有面试。
而这个,没有人有相关经验提供给周文菲。
她心里十分清楚,谁能给她帮助,但到二月底,才拿出王嘉溢日记本的那张名片。她每天早上都会带乖乖去跑步,沿着清冷的街道跑进公园,坐在长椅上休息,偶尔的会有大段恍惚的时光,以为自己还在台湾岛。
还没和孙琬接触呢。高山上的森林和公路,木屋和机车,已经化作吹不散的云烟,从太平洋的最西端出发,跨越海洋和陆地,追上了她。云烟里藏着某种细小的情绪的生命,轻轻地啃咬她的人生。不想赶走也无能为力赶走。
,尽在五块五毛
它们驱使着她来到格林威治村的一栋旧公寓楼里。
暗红色的复古家具让房间里的气氛沉闷,孙琬戴着眼镜在书柜里找东西,转过头来,打量她。她走过去,先开口:“孙老师好,我是周文菲。”
孙琬浅笑一声,“现在才来纽约?”她接着背过身在书柜里面翻,漫不经心地问,“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两年后转学去nyu。”周文菲鼓起勇气说,“我在工作室的官网页面上看到,和你长期合作的有斯坦哈特学院教音乐剧的老师,不知道他们除了公开的课程外,愿不愿意私下授课?”她得让人评估一下,和其他申请人相比,她的能力到底差到什么地步,两年时间内该怎么赶上去。
孙琬这才转过身来:“没错,事先找他们上课,转学去nyu的几率大大提高了。那转学成功了,又是什么想法?”
“嗯?”周文菲不太懂她意思。
“我见过好多你这样的女孩子,有声乐舞蹈的底子,家里条件可以,对音乐对舞台也有一知半解的热忱,跑来纽约花两百万学四年、六年,拿到学位,然后就回国了,在一个清闲的剧院里呆着,也没什么演出机会,再然后,找一个经济实力很好的丈夫,回家做太太,”孙琬看向周文菲,“你出国留学的费用是喻先生付的吧,他和你是怎么约定的?是支持你追逐理想,还是镀个金有个nyu学历,回去做个漂亮太太就可以了?你又是怎么想的?四年后你是留在纽约,还是回大陆?”
周文菲怔住半天,才讷讷说:“现在连录取都谈不上,说毕业后做什么,太早了吧。”
“但我现在就需要你的回答,因为这决定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不要说四年后做什么,就算是两年的计划,对我来说都很漫长、艰难。你问我以后想不想留在纽约当舞台剧演员,我当然想,但我无法靠这个‘想’活着。不是每个亚裔女孩都很幸运,一去试镜就能得到重要的角色。”
周文菲伸出她的左手,袖子扯上去,露出那道疤:“如果要从没有名字的伴舞做起,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第一关就因为无法完成指定动作被刷掉。你问我会不会回去,当然会。当我撑不下去了,我就会回去。当他需要我,我就会回去。我不会把这件事,凌驾于其他所有事情之上。”
孙琬看她半晌:“你现在在忙什么?”
“上英文课。”bmcc也有短期的语言培训课程。
“全天?”
“就上午。”
“那周一到周五,下午两点到五点,你来这里找我。”
周文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