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珩也停了下来,咳了好几声。姜百万怯怯看了看他,说实话,怕他嫌自己跑得慢,就这么丢开她自己往下跑了。
反正她都已经出来了不是?跑得不快也是她自己作死。
忽然,掌心一热,她的手被宁珩的五指轻柔一握。
“走。”他低声说,语气却很坚定,牵着她的手,掌心贴着掌心,冲破烟雾,继续往楼下而去。
姜百万的腿一直是软的,每一步都好像踏在棉花上,膝盖好像化成一滩水,好像国足队员站在世界最佳门将面前踢点球,怎么也使不上劲,只知道一个劲儿下楼梯,一层又一层,永远走不到底。她的心仍旧很慌,一方面因为楼梯间的压抑气氛,另一方面由于自己的手正和宁珩十指相扣。除去幼儿园和小学低年级时和男生手拉手春游,她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这样的双手交握。之前阮豪要把她拉下车,她的手被扣得生疼,只觉得滑腻恶心,现在,宁珩掌心温热,扣得也是如此之紧,却毫无轻薄之意,好像真的再也不会放开。
为何两人都握过她的手,而她的反应完全不同?大抵……因为长相?她想。她听见自己的心砰砰跳动,听见他俩频率一致的脚步声响彻楼道,听见宁珩时而的几声咳嗽——他把湿毛巾给了自己,不知道吸了多少刺鼻的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