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问:"你是谁啊,咱们不闹。"你猜那人说什么。他说,"你不认识我吗,我本来在酒坛里呆的好好的,你们把我埋在土里。现在全身干的要命。你看看。"然后我就看见他身上的皮开始裂纹。然后一块一块的向下掉。露出里面的红肉来,血管连着筋,一缕一缕的都干了,贴在肉上。天下,你能想象吗?看见自己的脸裂开。然后掉了一炕。然后那张嘴还在一开一合的跟我说话。"
我听得全身打哆嗦:"文闯,你麻痹能不能别讲的这么生动。"
文闯像是后怕一样看了看周围:"然后我一掀被子就跑了,跑到门口一扭头,那东西不见了。我又大着胆子回来,炕上什么也没有。好像那东西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那两块玉也不见了。"
我想起来乱葬岗的死婴,而且那孩子是我亲手埋得。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现在虽然是白天,但是我还是就觉得一阵阵发冷:"你确定你不是做梦?"
文闯指了指自己通红的眼:"我麻痹一夜没睡。上哪做梦去。"
文闯接着说:"后来今天早上,我刚来学校,一开包就看见它了,它莫名其妙在我书包里面了。而且还变成了这样。难道这玩意还能自己疗伤?"
我赶紧把玉环塞给他:"你自己拿着。"
文闯皱皱眉:"你小子也太没义气了。"
我问他:"你怎么办?"
文闯咧咧嘴,指着玉环:"现在能卖两万了。"
我瞪大眼:"你不要命了,这东西这么邪门你还卖来卖去的。"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我只得回去坐好。
上课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没有做。但是仔细想想却又死活想不起来。
于是我一点点向后推。
跟文闯说话之前是进教室,再之前在厕所,去厕所是因为木夯和我吵架。等等,厕所?二大伯!
我忽然想起来王二还蹲在厕所等着我送纸。语文老师正在讲台上抑扬顿挫。但是管他呢,我顺手把语文书撕了两页,揣到怀里跑出去了。
厕所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是墙角扔着一根树枝,墙上一个大大的米黄色的字:"草。"
我挠挠头:"王二走了?他用什么擦得屁股?"我忍着恶心往坑里面看了一眼,看见几张皱皱巴巴的镇鬼符。
那天在学校过的还算平静,除了木夯闹了一场风波之外。再没有什么了。
回到家之后,照样的吃饭,写作业,被我爸问成绩,查背书。我像是一个闹钟,每一个零件都各司其职,在规定的时间到达规定的位置,永远都一样。
好容易折腾到九点钟,电视肯定没有我的份,我脱了衣服倒在床上,长叹一口气,一天天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觉睡的我肚子很饿。我爬起来。揉着眼睛走出来,听见有个声音叫我:"天下,你醒啦。"
我睁开眼,看见是我爸。立刻站好了:"恩,醒了。"
没想到,今天我爸很慈祥的看着我,然后递给我一个包子。
我爸从来没这么亲切的看过我,我倒觉得有点不正常。我心里暗骂自己:这可真是贱啊。
我伸手接过包子,凉冰冰的。心想:今天这包子怎么也没热热?
我无意中看了我爸一眼,他的鬓角地方好像粘着点泥。
我伸手想给他弄下来。
但是我爸的反应大的出奇,敏捷的跳开,一脸的慈祥也不见了,疾言厉色的看着我:"你要干嘛?"
我有点害怕:"你脸上有泥。"
我爸伸手要摸了摸脸:"是吗?"
他一抬手,手腕从袖子里面漏出来了,我看见他的胳膊细的要命,而且上面也是一蹭黑乎乎的泥。
我心里害怕,两眼四处乱瞟,尽量镇定的说:"那什么,我妈呢?"
我爸指了指院子里面:"在做饭呢。"
我逃跑一样走到院子里,看见我妈坐在火堆边烧火做饭,两手不停地打哆嗦。
我走过去:"妈,我看见我爸??"
我妈脸色苍白:"孩子,别出声。一会我让你跑你就快点跑,头也别回。"
我吓得全身发抖,和我妈蹲在一块,一个劲地填火,灶膛里已经满是柴火了。
这时候我爸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了。他把木梯搬过来,开始上房。
我扭头,看见我爸的裤子坏了一个大口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