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徒手接孩子,跟张开双臂迎抱一辆120迈的小型汽车有什么分别!
咔嚓咔嚓,韩书烟几乎可以清楚地听到那男人肩胛肋骨断裂的声音。上官言的身子如山轰倒,而小蛋就趴在他几乎变形的胸膛上。
眼睛闭得毫无痛苦,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节奏一抖一动,睡着了一样安稳。
而他身下浸渍的鲜血,如同母体还原出最原始的安全感。这不过,这一次是父亲的血。
"书烟??救小蛋??先救??"
上官言眯着眼睛试图往上抬一抬脖颈,胸腔炸裂般的痛楚却让他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在后脑着地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晰了许多影像,只是尚且不清楚--还有没有机会一件件回忆一遍。
"小蛋??"
"上官!!!"
韩书烟噗通一声跪坐在地,看着那些鲜血如同诅咒一般往自己身下铺就。她只觉得灵魂都要被灼热烫伤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不知还有没有资格来祈求上帝--放过她最爱的人们吧。所有的一切,她愿意以性命为代价来承担。
***
"小君,你还好吧?"陪着弟弟从警署出来后,唐笙一路小心翼翼。
在看到商琴琴那面目全非的尸体时。唐君的第一个反应跟自己那天一样,转脸就呕吐了出来。
此时,坐在后排的唐君还好有坚持陪他前来的好友齐晓琳安抚。
唐笙很喜欢这个姑娘,真诚热情又敢于主动。
"我只是不明白,那天在车里发生的事??"唐君的情绪已经渐渐平缓下来了,只是在回忆的时候,那些如鬼如魅的细节简直快要叫他懊恼死了。
"我一上车,就看到琴琴在后座等我。接下来脖子上挨了一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从没想过那会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她。她一定是想跟我说些什么,说??让我小心?还是说对不起?"
唐笙心里也很难过。想当初唐君的口供里就已经有这个细节了,但是他们谁都没发现。
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商琴琴策划的,她当时又怎么可能在车的后座里呢!
逝者已逝,文惜现在还没有下落。真相就像尘封在琥珀里的蝇营狗苟,明明一触即发,却好像总是摸不到精髓。
即使,真相那么残忍。
"小君,想想开吧。至少说明琴琴没有真的想要害你,对么?"唐笙把车停在红灯前:"今晚你去我那住吧,卓寒去姨妈家接小白糖了,现在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不了,我就去火车站旁边的酒店住一晚好了,明天一早就回学校。"
唐笙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乖乖巧巧的齐晓琳,心想也好。人家姑娘不辞辛劳地专门过来陪他,总得给人家点空间吧。
只不过小君的样子还不是很给力,唐笙希望他能早日走出阴影,别再放过了本来已经悄然临近的幸福。
送走了弟弟,唐笙开车回家。
钥匙还没拔呢,就听到屋子里孩子呜哩哇啦的哭声。
她知道白卓寒对女儿哭闹最没辙了,于是赶紧进门--
就看到小白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衣服都蹭掉了一半。身下的沙发被尿了个湿窝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可把唐笙心疼坏了,上前搂住女儿哄了老半天,才往楼上去找。
"白卓寒你等会儿再洁癖行不行!跟你说多少次先给小白糖换好再洗澡--"
咦?白卓寒人呢?卧室没有,书房没有,阳台洗手间都没有?
白卓寒居然不在家!
一股恼火夹杂着心酸委屈冲进唐笙的天灵盖,当初九死一生才有了这个宝贝女儿,才稀罕没两天,居然能干出把孩子丢在家这么不靠谱的事!
白卓寒,你到底是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啊?
唐笙气急败坏地把电话打过去,这么久以来,白卓寒无论是误会还是故意,对自己所有的伤害和侮辱她都可以原谅,唯有这一次--唐笙近乎歇斯底里了!
"白卓寒你人呢!"
"阿笙?"白卓寒刚刚赶去医院,"我在医院,上官出事了!"
"上官?"唐笙懵了一下下,"严不严重,我也过去看--"
"算了你不用过来了。他情况不是很好,现在还在抢救,有消息我再跟你说。"
"唉!"唐笙虽然也很担心上官言,但事情一码归一码,无论什么理由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