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送点酒来……医庄的酒难喝死了。”
王安临地上动了动:“好!保管你喝够!”
“来,咱们最后再祝你的小美人早日升天!”两人举起酒壶,隔空碰了碰。
王安临趴着喝着,又开始哭:“我的美人啊。”
顾晋脸“嗖”的一下黑了。
秦云仰头喝了口,拍了拍酒壶,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手。”
顾晋:“……”
他看了眼溪水流出的纸钱,又看了眼那墓碑,嘴角抽了抽,所以,撒纸钱的是他们!结果溯水山庄把这些流出来的纸钱,这么不吉利的象征,算到了凌水宫头上?
他抚了抚额,要不要把这两个交出去?此刻,墓碑上的花魁二字,万分刺眼。
算了,多添条不痛不痒的恶名,总比翻出他那张卖身契好。
靠着墓碑的女子抱着壶酒,舌头舔啊舔的。
大概发现没了,起身,要去一旁捞另一瓶,脚下一不小心踩到酒壶,身子往前扑去,顾晋一把捞住,人就这么软趴趴的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顾晋:“……”
她怎么就这么让人操心?
外面隐约人来,怀里的人软软的,一张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喝的很开心,顾晋手紧了紧,最终将人放在地上,缠了人那么久,她都给他立墓碑了,再缠下去,大概要砍他了……
他最后看了人一眼,起身离开。
溯水山庄的人找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大概头一次有客人真把山庄当成自己家了。
居然公然撒纸钱?还来个墓碑?
秦云一觉睡到了大晚上,一醒来,一堆人围着自己?
“你们……做什么?”
青衣没好气道:“要不要这么没用?”
秦云:“啊?”
七碗拱了拱手,道:“虽然七碗已经不是凌水宫之人,但好歹也曾是个举重若轻的人,此次,是凌水宫的错。”
秦云懵了下:“凌水宫干嘛了?”
秦言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跟她聊聊。”
秦云捂着心肝颤了下,赶忙一手搭上自己的脉,松了口气,还好脉象正常,没得什么绝症,所以,聊什么?
还用这种心疼的目光?
七碗等人出去了,秦言才道:“这事是我考虑不周,以为你们没相处太久,却没想到你情根深重。”
秦云脑袋“轰”的一下,懵了。
原来……
她目瞪口呆的看向人:“你们以为我喝醉是因为顾晋走了?”
秦言点了点头。
秦云:“……”
“那个,只是王安临拉着我去的,最伤心的应该是他,我只是陪他而已。”
“你说王公子?下午方翎拉着他去了青楼,晚上抱回了个美人,死活不撒手了。”
秦云:“……”
所以,哭的稀里哗啦的,到底是谁?
他的情还真是够深啊?
还谴责她谴责的那么义正言辞?
她嘴角呵呵了下。
秦言就这么看着她,人依旧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但昨天她听说,她把人骂的很惨,她轻叹了下:“秦云,问你个问题?”
秦云:“问?只要你们别瞎想就好。”
秦言:“顾晋装青衣的时候,你就没怀疑过不对劲?”
秦云正打算立马回句“没”,秦言起身,淡淡道:“不必回我,你好好想想,然后自己知道就好。”
秦言看着人颤了下,走到门口:“你好好休息。”
身后的人垂着脑袋,一张脸晦暗不明的,然后慢慢抬起头,靠在床上,失神般的望着上方。
“其实……”
秦言顿了顿,含伤带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去怀疑。”她仰头冲着人笑着,眼框发涩。
“明明青衣不可能会无条件信任我,但他却跟着我听从玉儿的安排。”
“明明青衣绝不可能让一男子碰他一下,就算想想也不可以,但他却死命忍着,虽然最后还是崩溃了。”
“还有青衣不可能那么轻易的中我的毒,他却连怎么用那包粉都不懂。”
“青衣别说给我烤鸡了,他大概吃东西都不会想起我。”
“邹他乱扔剑的时候,他护着我,韦青羽长鞭挥来的时候,他直接一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