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是一个人活着,是承载了沈暮言的希望也代替他活着!
林淑秋和苏剪瞳一样的悲伤,整个沈家都笼罩在这愁云之中。苏剪瞳更加不可能将这家里雪上加霜。
她无数次路过和沈暮言、安然一起的街头,无数次想象他们还在的话会是什么样子,每次都是潸然泪下的回来。沈暮言的手机卡里,还有他们俩一起拍的照片,印象中,那是两人唯一一次自己主动照的照片。
照片里她的发丝飞扬起来,沈暮言眼底带着满满的宠溺,轻柔地吻在她的发丝上!
每次看着看着,苏剪瞳都失神,一次次陷入那样的痛苦之中。
甜蜜的回忆,既是她现在唯一的精神寄托,也是她所有痛苦的来源。她的生活里,除了哭就是笑,似乎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刘盈盈、叶青和、叶朗、刘文杰、景杨、南荣熙、曾明,一次次的来又离开,可是她对外界似乎都没有什么感应了,一张口,眼泪却先一步下来。
所有的消息,都证明了沈暮言和安然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苏剪瞳抱了最后的希望,最后那几次两人的欢爱,她多么希望肚子里还有另外的宝贝萌芽,她不想沈暮言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也不想自己和他真正真正的现在突然毫无牵系。她真的不知道还能为这段感情做什么了。
但是几次的检查结果做下来,都表明她肚子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希望都变成了奢望。苏剪瞳好恨好恨自己!好恨好恨!
沈暮言,安然,你们在哪里,我真的不能呆在一个没有你们的地方……
沈暮言和安然离开,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给苏剪瞳留下任何念想。他们俩都是不爱拍照的,连照片都寥寥无几没有多少。安然只有在襁褓里的最小时候的照片,苏剪瞳捏在手心里,这一辈子也没有掉过这么多的眼泪。
她写了好多信和明信片寄出去,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收得到。心里倾诉着她所有的思念和挂念……
她将那天和沈暮言、安然一起买的床单全部铺好在床上,说好不哭,眼泪一会儿就浸湿了一团,晕染开来,将那花色全部沾上了湿湿的影子,皱着团在一起。
沈暮言的剃须刀放在米白色的梳妆台上,他不习惯用自动的,一直都是用的手动的刀片。苏剪瞳拾起那块刀片,怔怔地看着锋利的刃口……
脑子里不知不觉又出现了沈暮言和安然的样子,这种巨大的钝痛过去以后,便慢慢地成了小锯子在心底拉拉扯扯的疼痛,一点点的将心口割开。
她一晃神,那锋利的刀片就将她的掌心划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涌出来,皮肉都翻开冒出丝丝的白色来。苏剪瞳自己也不清楚是无意的被划到,还是自己有意的按了上去,她只知道看到这些血色的时候,她心内居然升起了一丝丝莫名的快意。似乎生理上的疼痛,可以抵消一些心理上难以言说的痛苦。
看到这些血色,她居然笑了笑,似乎这就是解脱,也是归属。
正在她拿着刀片,想要再找个地方划上去的时候,门被嘭的一声推开了,沈天白红着双眸冲了进来,打落掉她手里的东西,“瞳瞳,你又在做什么傻事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这声怒吼只是让苏剪瞳慢慢动了动眸子,她抬眼,眼中的黯淡里写满的全部都是不知道如何言说的痛苦,伤痛那么深刻入骨,似乎她以后再也不会快乐了。
沈天白心头一哽,将她抱回自己的怀里,“瞳瞳!”
苏剪瞳呆呆地呆在他的怀里,沈天白眼眶红得掩饰不住,泪水也缓缓地钻入到苏剪瞳的发丝之间。
“瞳瞳,答应爸爸,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活下去,都要走出来。你如果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都是让沈暮言死得不值得,都让他不得安宁!”
苏剪瞳何尝不知道?可是正是越因为如此,她越觉得自己欠沈暮言太多,多得没有勇气继续走下去。她没有沈暮言了,也没有安然了,她不知道自己要靠什么走下去……
沈天白拿来药箱,帮她将手包扎好,心疼地说:“瞳瞳,你不能再这个样子下去了,你的眼睛本身就受过伤,要是再哭,以后一定会出问题的。”
“爸爸,我还会有以后吗?”苏剪瞳喃喃地问。
沈天白难过得心底酸涩,“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可是我已经没有了沈暮言,也没有了安然……爸爸,我的心好痛好痛,就像碎掉了一样,我真的不行了,真的不想再继续任何事情了……”
沈天白捏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