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声旋转开来,他撑住衣柜,将她裹进自己的双臂之间,探究着她的每个动作和神色。
苏剪瞳自然是心慌的,她骗了他,未经他同意就做出了昨晚的事情,还是当着他的面!
他早就当那个还未成型的孩子是他的私有产物,若是被他知道,一定会死得很惨!
“收拾完了,我要走了。”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慌乱道。
他若有所思地放开手,让她出来,然后眼见着她兔子一般逃开去。有什么不对,可是他想不到到底是哪里不对。
走出沈暮言的住处,苏剪瞳望着满街霓虹闪烁,心里一点点被抽空。
“苏同学。”
“沈老师……”苏剪瞳看到沈天白,心底又是一慌,她最看不得沈天白眼底浓浓的恨铁不成钢的惋惜。她出现在沈暮言楼下,又让他失望了。
她磨蹭移动到他的车边,“沈老师。”
“上车吧。”沈天白平静地说。看到她坐上来,沈天白启动车子,说,“该开学了。”
“是啊,该开学了。沈老师,你放心,我一定尽量不耽搁课程。缺下的落下的,我都会补上……”她说得底气不足,声音不免越来越低。
夜幕里的成韵馆,处处都传来动听的音乐声。很多人选择在这个时候练琴,到处的琴房里都坐了学生。只有沈天白独属的琴房内,全部空着。
苏剪瞳跟着他走进去。他目光里永远都是带着鼓励和期望,看她的时候,和看着沈怀瑜有同样的眼神。这让苏剪瞳安心,完全是晚辈对着可以信赖的长辈那种安心。
她在钢琴前坐下,十指放在琴键上,起音的时候有点犹豫。沈天白淡淡地问:“有几天没练了?”
苏剪瞳赧然脸羞得通红,想要解释什么。他已经在一旁坐下,翻开厚厚的书籍看起来。
她只好收拾好心情,重新开始。真正进入到音乐里的时候,她粗劣的一面就完全收敛了,相反,她的不拘小节反倒足足给她的音乐增加了几分自由张扬的色彩。
把能记熟的曲子全部弹了一遍,夜幕深沉似水。苏剪瞳最后一个音落,看到沈天白赞赏的眼神,走上前去说:“沈老师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是想通过沈暮言走捷径。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嗯。”他声音浅浅淡淡的,有着动人的质感。只是面无表情,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太过漠然了一些。
苏剪瞳急了,“沈老师,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打我骂我都好,不要对我失望。我是真心想跟着你学习的,也真心想来成韵馆的。”
她挽起袖子伸出掌心,伸到沈天白眼睛下,大义凛然英勇就义般闭上了双眼,“外婆说过可以打的!”
她掌心上有几处老茧,粗粝的,和她细长柔软的手指不符,看得出她在家没少干活。掌心还有一道伤疤,新的,歪歪扭扭的刻在掌心里。
沈天白的手指触到她的,苏剪瞳下意识害怕得一缩,随即又递上前来。半天没有动静,苏剪瞳颤声提醒说:“柳条和戒尺打着都会很疼,但柳条会留印迹,戒尺不会。”
“好了。”沈天白在她手心里轻轻一拍,松开了。
“就这样?”苏剪瞳睁大眼睛。
沈天白笑起来,“又不是小孩子了,打什么手心。何况,体罚本来就是不对的。”
“这么说,你不生我气,也不会不管我了?”
“我本来就没有生气。”沈天白恢复了平静的语气和神色,“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你选择什么,本来我就不该多管。每个人境遇不同,用自己的想法勉强他人,本就过于无理。”
苏剪瞳一阵失落,不由连称呼都变了,“我没有做任何超出正常人三观的事情,您看到的也许和事实有出入,也许和您所想的也有出入。”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苏剪瞳摇头。
沈天白不再多说什么,眼睛望着窗外。苏剪瞳心里堵成一团,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心底里,佩服羡慕沈天白的才华,将他当做可以信任的长辈一样对待。他将她看低,也许比任何人将她看低更难受。
外面落起了细细的小雨,苏剪瞳伸出手去接着雨水,沈天白伸手将她带了回来,“手是你的生命和灵魂,要爱惜。”
苏剪瞳缩了回来,看着他。他看上去并不像他言谈里的那样冷漠对她失望。不过她也猜不到具体的罢了。早前许老师就跟她说过了要少沾凉水,少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