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言注视着场上的邱泽志,多年未见,他的琴艺已经精进了很多。只是……有哪里似乎不对,他自己也很难说出哪里不对,只好静静地听着。
他听着听着,眸子微微眯起来,似乎非常享受。
一曲终,邱泽志扫向四周,瞥到沈暮言的注意力不知何时似有如无地投放在他的手指上,心里略惊,不动声色地收好了小提琴。
“怎么还不来啊?”沈怀瑜抱怨道。
沈天白在一旁,清亮的嗓音喊道:“怀瑜,给邱老师倒茶。”
沈怀瑜一脸纠结地走过去。沈暮言才注意到,连贴身跟着邱泽志的特助兼管家陆骞也不在。
他联想起陆骞塞给苏剪瞳的名片。
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正想着,沈暮言的电话响起来。他拿起来看到是景杨,毫不犹豫地接了,景杨的声音略显焦急,“沈先生,不好意思打你私人电话,你在排练现场看到苏剪瞳了吗?”
“没有。”
“她说过今晚会直接去看沈老师和邱老师排练的,结果才出去没多久电话就打不通了。到处都找了没有她的人影。”
“到处都找了?有事吗?”
景杨犹豫了一下,“瞳瞳的外婆有点不舒服,得让她回来看看。现在找不到她人,我们反而担心起她来了。”
沈暮言道:“你们先帮忙照顾老人,我看到她,会转告她及时回家。”
景杨吁了一口气,真诚道谢。
邱泽志和沈怀瑜坐在休息室里。
沈怀瑜坐在一旁百无聊赖,他被逼着学不想学的东西已经很闷了。还要被父亲逼着来伺候邱泽志,七八岁的孩子,哪里有多少耐心?勉强保持着公众场合下的仪态,在沙发里正襟危坐。
沈暮言连打几次苏剪瞳的电话,都处于关机状态,不由对沈怀瑜失望地摇了摇头,“还是联系不上苏剪瞳。她真没有说去哪里吗?”
沈怀瑜摇头:“没说啊,只说要来陪我。真是怪怪的。”
外面沈天白带着学生一起走进来,也有点奇怪地说:“苏同学怎么还没有来?说好今天她来帮忙的,一直不见人。”
邱泽志越来越坐不住,微微欠了欠身,很绅士地说:“天白,暮言,今天我想早点结束排练。我们明天继续好吗?”
沈天白点头:“也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看一看这城市的变化。”邱泽志诚恳婉拒。
他匆匆走出门,忙着给陆骞打电话:“你先别动姓苏的那个女人,等我回来。”
他挥手招了一辆车,很快就回到自己的住处。苏剪瞳在床上还没有醒,身上捆绑着东西。他身上优雅绅士的风度一进屋就荡然无存,变成浪荡流气的样子,陆骞冲着他说:“我正打算将她运到城外的山上,直接推下去,神不知鬼不觉。”
“我看得等等,沈家老大和老三似乎很在乎这个女人,要是弄死她,不免惹出大乱子。沈家的手段,你我可都是知道的。”
陆骞眼眸一深,“那怎么办?她已经知道了,说不定外面还有很多人知道,我们的秘密也瞒不下去。”
“刚才她语焉不详,我们等她醒了再问问,然后做决定不迟。”
两人争执讨论了一番,解开苏剪瞳身上的绑缚,焦急地抽着烟,大口大口的吐着烟圈。
苏剪瞳被烟味呛醒,悠悠醒转来,脑子朦朦胧胧想起刚才昏过去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抬眸,邱泽志已经恢复了优雅绅士的样子,关切地问:“这件事,你真的不会对别人说吗?”
是试探,再次确定她到底知道多少实情。
苏剪瞳连忙摇头,“如果造成您的困扰,十分抱歉,我肯定不会对别人说的。只是外婆那边……她若是问起,我不能瞒她。”
“你知道多少?从哪里知道的?”
“从妈妈的日记本里看到的啊,我所知道的全部关于您的事情,都是从那里面看到的。其他的,您一定知道得比我多。”苏剪瞳掏出了苏云的照片。
陆骞和邱泽志面面相觑,对望了一眼,她所说的事情,和他们的秘密,似乎相差甚远?
邱泽志更耐心了,“能跟我详细说说吗?”
苏剪瞳原原本本将事情说给她听,她说得越多,邱泽志脸上欣慰、内疚的表情也就越多,看着她的目光复杂起来。连陆骞阴鸷的表情都舒展开来。
最后,邱泽志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