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里有没有姓高的?”
姓……高……的。
师说脑袋里立即冒出一个来。
不过……不是人名。
她偷偷看了眼韩愈,又看了眼老高。
老高笑得和蔼:“想到没有?”
韩愈也看着她,似在等她说。
师说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唇,看了眼韩愈:“你想的呢?”
韩愈笑得狡黠,“想到一个人。”
“谁啊?”她问。
韩愈:“高渐离。”
老高恍然:“荆轲的好友。”
《战国策》记载:荆轲嗜酒,日与狗屠及高渐离饮于燕市。酒酣以往,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于市中,相乐也,已而相泣,旁若无人者。……至易水之上,既祖,取道。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徵之声,士皆垂泪涕泣。又前而为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师说汗颜,她咬着唇,脸色微微发烫。
老高问:“师说想到谁了?”
师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老高没听清:“谁?”
师说:“老师,我可以不说么?”
老高:“哦?说不得?”
师说犹豫。
韩愈离她近,就站在她的身侧,低声一笑,“说吧,老师猜到了。”
师说抬头,看了眼韩愈,又望向老高。
老高笑容亲切,“说吧。”
师说的声音低低的:“高老庄。”
老高哈哈大笑,“师说啊,我刚第一念想也是这个。”
韩愈的嘴角笑意加深。
他看了眼身旁低着头的女孩儿,目光也变得柔软。
老高很和蔼,和很多老师不一样,很乐意和他们聊天玩笑打成一片,倒像是一个朋友。
都说:教师,是用生命影响生命。
这句话是真的。
师说微微一笑。
又有点难为情再待下去,脸颊竟然有些烫,便说:“老师,你们聊,我还得贴准考证就先走了。”
韩愈侧头。
老高笑着说:“那成,明天好好考试。”
师说点头,对韩愈微微一笑,然后迅速离开了那个她紧张到爆的地方。
她从办公室出来后,正准备拐上楼梯,竟然听见老高说:“这女孩子就是害羞的紧啊。”
脸容易红。
接着,便听见韩愈仍是淡淡的说:“我知道。”
完了。
师说嘴角抽了抽,立即加快步子走上楼梯。
回到教室,她还没有缓过劲,呆呆的随意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封笔立即围过来,颇有深意的打量她:“你怎么去了趟老高那里,脸这么红啊?”
师说突地抬头,愣愣的摸着自己的脸蛋,结结巴巴的,“很……很红么?”
封笔给力的点头,“很红。”
师说抿了抿唇,看向窗外的白雪,淡定的撒谎道:“冻的吧。”
天知道,那天她有多紧张,距离他那么近那么近,听着他清凉的声音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灌进耳里,心跳仿佛都不在一个节奏上了。
他就像是天外的俊俏少年,一副清冷之气,踏雪而来。
师说清楚,他也只是距离她很遥远很遥远到与她的所有都无干系的人。
***
那次期末考试过后,学校放了两天假。
师说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苏姑娘早就中了见色忘友的毒,不知道和柯北去哪里玩了。
年少时的爱情总是那么的单纯美好,像是一望无垠的蓝天,干净纯粹,没有一丝杂质。
封笔先收拾好,坐在板凳上啃了一口苹果,“这个苏莟,谈了恋爱都不着宿了。”
以往周末,一般三个人一起走,然后在站牌分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师说喝了口水,笑了,“要不你也找一个?”
封笔切了一声,“你说找就能找到?再说也得看的顺眼啊。”
师说思考了几秒,“哦,顺眼啊,嘉年华就挺顺眼,你觉得呢?”
封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嘉年华是她私下里给宋嘉年起的外号,叫着顺口了怎么也改不过来,“老实说,他玉树临风,翩翩君子,可是爱情这东西啊。”封笔狠狠咬了一口苹果,顿了顿,“得随缘。”
师说放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