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杀身之祸,不如与我一同落崖,暂避其刀芒。”
“万万不可。”繁楼敛起脸上的笑意,正色地道“你一人落崖,尚可说是意外,可要是两个……范兄觉得,伍子胥不会起疑吗?”
“再者,以伍子胥的性子,范兄落崖之后,他一定会派人去山下搜寻,得有人安排尸体应对,所以我一定得留下。”
范蠡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仍有顾忌,“可是……”
繁楼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道“我在吴国十余年,大大小小的危险遇到不少,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相信这次也不例外。”说着,他笑道“范兄从来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怎得在这件事上如此婆婆妈妈?”
见他这么说,范蠡不再犹豫,咬牙道“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繁楼笑一笑,转头对冬云道“你赶紧回去吧,一旦被伍子胥发现,他绝不会饶过你。”
“好。”冬云爽快地答应,倒是让繁楼准备好的话没了用武之地,不过冬云肯走,总是一件好事。
待冬云离去后,范蠡二人回到军营,不出所料,伍子胥正派人四处寻找,看到他们回来,面色阴沉地道“你们去了哪里?”
繁楼拱手道“回相国大人的话,末将二人担心齐国趁夜偷袭,故而四处看了看,未及禀报相国大人,还望恕罪。”
公孙离在一旁冷笑道“是真的担心齐国偷袭,还是假借巡视之名,暗中通风报信?”
繁楼诧异地道“公孙将军怀疑我们与齐国勾结?”
公孙离阴阳怪气地道“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何必非要我说呢?”
“捉贼拿赃,无凭无据就枉自猜测,这叫血口喷人。”说着,繁楼故作疑惑地道“瞧公孙将军长得也算人模人样,怎么就吐不出象牙来呢?”
公孙离被他说得莫名,下意识地问道“吐什么象牙?”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面对繁楼的讥讽,公孙离气得快要疯了,手一下子握住刀柄,正要抽出,被人用力按住,正是伍子胥,“相国大人……”
伍子胥抬手打断他的话,目光在二人面上徘徊,最终落在范蠡身上,“既然没什么事,就回去歇息吧,养足精神好与齐军一战。”
待范蠡二人退出大帐后,公孙离急切地道“他们二人半夜离去,鬼鬼祟祟,一定有问题,大人怎么不问个清楚?”
“问?”伍子胥冷笑道“他们会说吗?既然不会,又何必浪费口舌,左右……”他望着透过帐子渗进来的黑暗,漠然道“他们就快死了,何必去跟两个死人去较真。”
公孙离想想也是,怒气顿时迅速散去,讨好地道“还是相国大人英明。”
沉默片刻,伍子胥忽地道“都安排好了吗?”
“好了。”公孙离压低声音道“明日,齐军会以为前方才是主力部队,全力迎击,范蠡他们必死无疑。”说着,他又道“大人放心,卑职安排的天衣无缝,齐军一定不会怀疑。”
“那就好。”伍子胥满意地点头,过了明日,他就不会再看到范蠡这个奸细了,虽可惜了那一身才华,总好过让范蠡拿来对付吴国。
翌日,一切依计划好的那样,伍子胥命范蠡与繁楼率领三千人马,吸引齐军的注意力,他自己则统领主力部分,袭击齐军后方,至于繁楼带来的一千人马,被他强行编入自己军队之中。
齐军一早得到消息,误以为范蠡他们才是主力,调集三万兵马迎战,足足是范蠡他们的十倍,结果不必说,自是节节败退。
在范蠡的有意引导下,来到位于艾陵三里外的鹰嘴崖,在连场激斗后,他们的人已是连一千都不到,在那里苦苦支撑。
趁着擦身而过的机会,范蠡与繁楼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故意露了一个破绽,引齐兵追击,一步步退往悬崖边。
激战之中,一名齐兵抓紧长矛往范蠡胯下的战马刺去,范蠡看到了,却故意不阻拦,任由战马受痛,悲鸣一声,人立而起。范蠡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暗中一用力,连人带马从悬崖上摔了下去。
范蠡的死对本来就是强弩之末的吴军来说,是一个极其沉重的打击,消磨着士兵们仅余的斗志。
不断有人倒地,活着的吴军越来越少,被齐军重重包围,真真是前有追兵,后有悬崖,无处可退。
“呸!”繁楼吐出嘴里的血沫子,随手拔出射入手臂的箭矢,一时血流如注,染红了半边身子,他却仿佛没感觉到任何痛楚,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只是冷冷盯着那些不断靠近的齐国士兵。
齐军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