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透体而过的殷红前刃,秦卒神色复杂地看向前方,看向那些在夜幕下只剩下些许背影的同泽。
为什么,为什么不愿帮我……
他朝着远处同泽的背影伸出手。
“唔?还能动?”
背后的方城骑兵轻咦一声,抽出长戈又狠狠刺了几下。
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秦卒缓缓到底,头颅无力地倒向一侧。
此刻的他,脑海中闪过了在槐里的家人。
仅仅一瞬,继而,他便失去了意识。
“……”
深深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秦卒,方城骑兵长长吐了口气。
“喂,章季,干嘛呢?”
有询问的声音由远而近,方城骑兵转头一瞧,微微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而已,这群秦人当初在穰县追杀我们时,可曾想到后会死在我们手中?”
另一名方城骑兵哂然一笑,说道:“他们怕是不会想到。……这是你第二次杀人吧?感觉怎么样?我记得你上次杀死那名秦卒时,脸都吓白了……”
“不,我没有,你别胡说!”方城骑兵有些羞恼的说道。
“哈哈哈。”另一名方城骑兵笑了笑,拍拍同伴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总之,别多想,我们并非作恶的那方,我等只是为了给曾经死在这些秦人手中的亲人报仇,并且保护还活着的亲人……”
“唔!”方城骑兵点点头。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喝骂:“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有工夫在这闲聊,还不追上去多杀几个秦卒?!”
“是、是,我们立刻就去。”
另一名方城骑兵连连答应,同时压低声音催促同伴:“快,快,那位姓程的旅帅脾气不好,别惹他发怒。”
两名方城骑兵赶紧拍马继续追杀远处的秦军士卒。
期间,仍能听到那名姓程的伯长骂骂咧咧:“新卒就是新卒,这时候居然还工夫闲聊?……看什么看?还不追上去?”
“喏……”
“哈哈,老程,你太严厉了,对这些新卒宽容点,咱虎骑想要强盛,后还得靠他们呢……”
“靠他们?嘿!这群小崽子还差得远呢!”
听到这话,附近那些魏武卒出的老骑卒们皆笑了起来。
忽然,有一名老骑卒看着后方喊道:“步军,我方的步军赶上来了!”
见此,诸骑兵们纷纷转头向后观瞧,果然瞧见背后的夜空下,有一片火海正迅速朝这边移动。
“是唐、乐两位司马麾下的军队么?速度很快啊……”
“立刻禀报司马与佐司马!”
“唔!”
片刻工夫后,便有骑兵将步军赶来的消息告诉了军司马华虎与佐司马蔡成。
“总算是来了……”
华虎勒马朝着后方瞧了两眼,旋即沉声下令道:“接下来,我军将配合唐直、乐进二人的步卒一同追杀秦军。老卒跟我冲击秦军,新卒则继续在旁扰!”
“喏!”
一声令下,华虎聚集了麾下那些魏武卒出的老骑卒们,径直攻入了秦军的腹中,来回突破,而此时,唐直、乐进二人则率领步卒赶上,在魏军骑步两军的夹击下,秦军队伍的阵型溃散,虽有仲胥、卫援等秦将竭力稳定军心,却也难以阻止他秦军的溃势。
当即,便有士卒将这况禀报白起,白起听后沉默了半响,旋即沉声说道:“命后军后,前军、中军,继续行军!”
在旁,司马靳言又止。
毕竟,在这种况下命后军后,就等于让后军的士卒白白送死,用自的命为其他秦军士卒争取逃亡的时间。
只是,纵使如此又能争取到多少时间呢?
这不,仅仅半个时辰,被视为弃子的秦军后军,便被唐直、乐进二人击破,统率这部分秦军的将领卫援,也早就带着近卫逃之夭夭。
在失去将领指挥的况下,这股秦军更是加剧了溃势,在魏军的进攻下崩溃,四散奔逃。
见此,乐进忍不住感慨道:“虽说是明智的判断,不过,秦军的将领还真是无啊,换做是我,恐怕不忍抛弃麾下共甘同苦的士卒……”
唐直在旁冷笑道:“秦人有什么道义可言?”
乐进耸耸肩,转头看了看四下说道:“这些溃军已不成气候,留给武婴、魏续、於应他们善后吧……”
“行。”
一番合计后,唐直与乐进也不再追杀那些逃窜的秦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