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穿过绿影婆娑的长廊,歪着头观察。
发现裴行慈并没有当甩手掌柜的喜悦。
“怎么,不开心吗,现在这么贴心的上司上哪找,能帮忙解决这么多事。”
他们穿过的外沿长廊人烟稀少,通往大皇宫的酒店与前庭,屋檐上仿古的瓦片里正往外漏着雨。
稀稀落落的雨声将人声映衬的更加清晰,只要不是脑缺氧,贺闫话里的反讽意味是能听得很清楚的。
裴行慈扭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与情绪都无波无澜,一点探究意味也没有,就是非常纯粹地回头望了她一眼,那意思大概类似于,我看到了,也听到了,烦请闭嘴。
贺闫压抑住翻白眼的欲望,抬起手背用力揩了揩眼影和腮红,这些颜色让她看起来像个拙劣的喜剧演员,同时,藏在心底的话顺着中文不自觉轻声滑落。
“事儿精。”
那是久远到仿佛上辈子的以前,她还有个家的时候,习惯将客厅变成战场的父母嘴里频率最高的词之一。
裴行慈终于停下了脚步,但他没回头,只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走?”
即使他看不到,贺闫还是瞪了眼他,才收回目光,不咸不淡道:“等我觉得无聊了。”
她恨不得把他脑子扒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一个目标都没达到,她怎么可能离开?他以为她是他手底下养的一只兔子吗。
“你到底来干什么?”
裴行慈靠着身后刚刷了新漆不久的柱子,随手点了支烟,从烟雾里抬眸凝视着她,暗色与警惕。
旁边正滴答漏着雨,雨滴溅在地上,砸出很小很小的花来。
贺闫定定着看着它们从檐下坠落,简单而直接地道:“你来送死。”
麦特林的新品改良的核心配方被叛变的研发人员带走,L跨越大洋来找人,在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也是他们的势力范围难以触及到的区域。
而曾在这里活动过的‘响尾蛇’,人脉极广的男人绝对是最佳选择。
L有能力让他重新为自己所用,也有野心让他在这次事情结束后完全消失。
L从麦特林带过来的人,远远超过他抓区区一个研发人员的需要。
那不是闲置的,是用来除掉他的。这些人始终在周围左右,布下天罗地网,任裴行慈长十对翅膀也飞不出去。
裴行慈望着她,忽然学她答非所问:“刚刚从那边过来,一路上的壁画,合起来有几幅以红色为主?”
贺闫沉默了几秒,报了个数字:“七幅。”
“聪明。”
裴行慈笑了笑,将烟头捻灭在指腹,那样的热度他仿佛浑然不觉似得,目光沉沉地与她交换视线:“这世界上有些事,你想改变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顺从。”
贺闫过了好久,才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她目光清明地看着裴行慈,问道:“包括刚才吗?”
贺闫没说什么,视线沿路滑下,转了一圈,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有些事的确很难改变。比如她被训练出来的习惯,还有独立于主观意识外的……生理反应。
贺闫话里话外调侃的意思非常明显,而她显然也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
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人就被压到了对面墙上,男人指尖到指根都深深没入贺闫发间,缓慢地动了下,带着警示与暧昧并存的热度。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道:“贺闫,你现在胆子不小。”
如果不是贺闫不识相地提了这么一嘴,裴行慈差一点就要忘了她精彩的表演。
贺闫偏薄的唇线天生有些微翘的弧度,眯起眼来微微勾起的时候,像一只狡猾的猫科动物。
“看来你不太了解我。我胆子一直很大。”
她那个身手平时想死也很困难,行动出任务都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冒险拼命的。俗话艺高人胆大,说的就是她。
“你也不太了解我。”
裴行慈抬了抬她下颌,漫不经心地在她唇上轻咬着,话从齿缝间溢出来:“我这个人……”
话没说完,又被吻淹没。
湿润的唇瓣仿佛沾了火星,他托着贺闫的腰将人沿着墙抱了起来,她两条长腿顺势勾住了他的腰,很快反客为主。
不太经得起激。
…………………………
贺闫第二天是跟着第一缕光线睁开眼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