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个大餐比较快。”
裴行慈摁了摁有些抽痛的额际:“我说一句你说八句,呵。行了,拿一块给我。”
一手一嘴油的贺闫瞥了他一眼:“…………”
裴行慈:“……你吃完了?一整个?你知道这是几寸的吗?”
贺闫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保持着白吃白喝的气势:“我饿了。”
裴行慈:“………………”
他头也不回地从沙发下来离开了,临上楼前丢了一句:“Nicole,你真该感谢你父母,给你生了这张脸。”
贺闫伸出舌尖舔了舔指腹上的饼渣,淡淡道:“主要还是我努力长出来的,你搞搞清楚。再说了,我马上要给你们交多少钱,你应该知道,你要是实在不爽,在合同上加上这个披萨的钱好了。”
“冰箱里还有七盒,你慢慢吃。”
走到二楼栏杆处时,裴行慈站定,余光懒散瞥了她一眼,下意识地把扣子解到了最后。
他把身上的白色衬衫脱掉,随手拿起旁边一件挂在按摩椅上的灰色T恤,背后肩胛处漂亮精壮的肌肉随着男人的动作而起伏,从侧面看过去,线条清晰的腹肌与没入长裤内的人鱼线也一览无余,肌理的质感与热度仿佛也能通过视觉直观的传达过去。还有……数不清多少条,已经化浅的伤疤痕迹,遍布在上半身。
男人柔软的额发随着他垂下头的动作落下,半遮住了静泊眉眼。
“合同放在……”
“……”
贺闫猛地扭过头,以一个相当干净的甩头姿势强调了自己刚才在干什么。
“你看什么呢?”
裴行慈低头看了看自己,失笑。
二楼的灯尚未打开,从远处看过去他眼里倾漏的光似暗里的焰火。
“你为什么不去里面穿衣服?”贺闫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该觉得不好意思的怎么会是她?她于是又理直气壮地把头甩回来:“我才看到,还没来得及喊呢。”
“你要喊什么?”
裴行慈对她这种恶人先告状的行为显然感兴趣极了,他半倚在栏杆上低头看着贺闫,很感兴趣道:“喊非礼吗?可是方圆二十里可能都没人,至于住在这附近的有钱人,你觉得他们会多事打这个报警电话吗?还有你可能不知道,一楼有七个方向的摄像头。”
贺闫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道:“了解了。您赶紧歇着去吧,明早我还有事要问你。”
裴行慈惊讶地看着她:“你明天还要来吗?”
贺闫也很惊讶:“我今晚又不走???”
裴行慈歪头,毫不掩饰震惊:“????”
贺闫更加震惊:“你要把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性……在这样一个恶劣天气赶出去?让她自己打超级危险的索命Uber,千里迢迢跋涉回家?我明天早上登洛杉矶早报了怎么办?”
裴行慈已经无话可说了,他头一次觉得语言是如此苍白,暴力也在此时显得毫无用处。很显然,这是一个宇宙自成一体的神人。他原来怎么没发现呢,那时候这位明明乖的跟什么似得,让踢满三千个腿绝不踢两千九百九十九个。
他在六年的军旅生涯,六年的搏命之旅里,还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但这是我家。”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和蔼道:“我不喜欢跟人一起住。”
贺闫:“那你就把我当个披萨吧。”
裴行慈:“……”
他不是开玩笑,在非出任务的日子里,警觉性与身体本能反应会比平时更加敏感,即使只是处在同一个空间,即使枕头下必然放着枪,裴行慈也是睡不着的。
韦森即使有事在他这逗留,无论多晚,都会自觉地驾车离开,找个酒店或者干脆开回家。
对他们来说,疲困时至少还能再撑最少二十个小时。
但裴行慈就是一时语塞在那了。
“你随便吧。”
“最好不要发出声音,我的子弹不大长眼睛。”
裴行慈微微一笑,转身回房了。
贺闫一直盯着他的背影,喃喃道:“什么鬼,我好歹也算是客户吧,客户把你从那么遥远的地方背进来,连个客房都不能有……”
她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说是凑合,其实于她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翌日一早,贺闫被六点半的闹钟吵醒了,她掀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毯子,接起蓝鲸的电话。
“Yan,你知道你今天得去L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