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理解,互相理解。”
裴行慈:…………
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我会考虑的,但事出紧急,我也需要时间考虑,有没有足够的人手和精力来帮你处理……私人事务。”
最后的词他咬得很重,贺闫想了想,很快get了对方这种要把掌握权放在自己手里的感觉,为了不给对方增加负担,她从善如流道:“主要看你麻不麻烦,能有缘分合作当然好,不能的话,我找西城家私营也可以的。”
贺闫说完伸手去拿玻璃杯,手刚触到边沿,就被冰凉的掌心从外侧握住了,那力道刚开始不轻不重,却逐渐握紧。
裴行慈垂眸看她,似笑非笑地欣赏贺闫微蹙眉头的表情:“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你听过这句话吗?”
贺闫被抓得吃痛,下意识忍了,几秒后忽然反应过来,她干嘛非抓着杯子不成呢?于是翻手将玻璃杯倾倒,水顺着杯沿落下,她也顺势抽离了右手。
“西城抢过我们生意,你要是以后找了他们,最好不要让我知道。”
裴行慈落座回椅子,勾着笑意舒松状态地懒懒瞥她一眼:“这只是提醒,听不听你随意。”
贺闫本来想回敬几句,想到还有求于人,还是把千言万语怼人的话咽了下去。
“你好好考虑吧,我先走了。”
她从单人沙发旁经过,把微倾身子,看样子是要站起来送客的主人一把摁了回去:“不用送不用送,我自己可以走。”
裴行慈:“……我没有要送你,我要喝我的茶,门没锁,你也知道位置,应该不用我送吧?”
贺闫看了她一会儿,真心实意地夸奖道:“看来你真是上帝的宠儿。”
裴行慈回望,没说话,黑色眼瞳像压着一簇耀眼的火,一个简单的抬眸都能摄人心神。
“能顺利长这么大没被人打死,运气也太好了。”
贺闫摁了摁太阳穴:“就这样,你有我邮箱,结果通邮件吧。”
裴行慈几乎失笑,她这人真奇怪,有时候看着聪明稳重,有时候又傻的要命。
“不送,嘉丽会帮你刷卡下楼。”
“哦,对了,”贺闫手都扶到门把上了,突然想起什么,又道:“你那个相框为什么不装照片?”
裴行慈余光扫了眼桌面,轻淡收回目光:“没什么照片可以装。”
贺闫:“但你又喜欢那个相框。”她淡淡道,嘴角勾起一丝礼貌的笑意,有些轻描淡写道:“对吧。”
语气里的无力感与伤痛被遮掩的很好,裴行慈却垂着眼睫没说话,连应一声都没有。
等关门的声音咔哒一声传入耳膜,裴行慈才复又抬头看了眼那相框,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过了十分钟,嘉丽敲门而入。
“资料在这里。”
嘉丽把东西放到桌上,斜倚在办公桌旁,撩了一把飞扬的大波浪,那是刚做的新发型,透着主人的得意:“迪克森的人脉真不是盖的,找出来的东西,连K.m都没有存档。”
裴行慈坐在办公桌里,看着人模人样的,他背后的透明窗外云翳薄而宁静,藏在雾里,又被风吹散。
闻言他眉毛都没抬一下:“好,放那儿吧。”
嘉丽磨蹭了一会儿:“不想现在看吗?”
裴行慈把钢笔一点点拧上,抬起头冲嘉丽礼貌笑了笑:“你是想我再写个八百字评语你再走吗?”
嘉丽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不看就不看嘛,你手上在阅的文件也没那么重要啊,他们走私的渠道这么多年也没换几个,现在的下线基本都换成缉毒科的人了,离死期不远了……”
“你今年生活很富裕吗?”男人往椅子上懒洋洋一靠,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没有什么重量,却警告意味十足,尽管如此,语气依然很轻快:“奖金拨给慈善机构做善事?”
嘉丽一溜烟跑了。
裴行慈把她撂下的资料拿过来打开,第二页右上角就是贺闫的证件照,她穿着很普通的浅灰色圆领T恤,年纪看着比现在要轻一些。
五官清凌,眼神清澈又沉重,浅棕色眼瞳仿佛能折射每一缕阳光,也能吸收无限的黑暗。
她的父亲死于麦特林上一代研究的合成毒品,母亲、姐姐被麦特林的人带走,失踪后杳无音信,只有她逃了出来。
贺闫中学时期孤僻又不合群,放了学就去□□工,因为经常在课堂上睡着、作业漏做,平时分被扣到收了学术警告信。后来有人开始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