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鲁。一头标志性的淡金发令人闻风丧胆。
听了这话,有几个在场的警察都脸色一变。
对方说的不是Andrew这个常用称呼,而是极少见的Andesi,也是队长鲜为人知的昵称。
更加巧合的是,这家店本来是安德鲁今天准备会老朋友的地方,私人行程,外人不可能知晓。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取消了预约的安德鲁显然躲过了一劫。
匪徒左手牢牢卡着人质贺闫的脖子,右手持枪对着警察,阴冷地下了最后通牒:“我数十秒钟……”
不幸的是,他连一都没数出来,One堪堪卡在了喉咙深处。
悄无声息地,一枚M33型军用标准弹头从弹匣被推出,进入枪膛,修长的手指毫不迟疑地扣下了扳机。子弹最终裹挟着疾速的气流与风声击穿了玻璃,由匪徒的后脑勺进入,做到了瞬间消音。
就是那画面有点美。
猝不及防,贺闫被溅了满头满脸。
匪徒身子不甘心地晃了晃、应声倒地的瞬间,涌上的警察和医护人员,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心底默默同情这僵在原地,化为一缕青烟的亚洲小女孩。
她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上下,不过鉴于亚裔是防腐剂特供的群体,姑且算二十出头,那也是张乍看平淡,细看味道十足的秀丽面容。皮肤白得要命,鼻梁纤秀挺直,颌骨长得精巧极了,那一双瞳仁偏浅棕的眼眸更是慑人心魄,眉宇间透着股惹人怜爱的气息。
此刻女生浑身上下的狼狈可以想见,尽管立刻被医务人员蒙住了眼睛,不停安慰,她的嚎啕大哭和尖叫还是到来了。
贺闫几乎是瘫软的被人扶出现场的,出门的时候跟高大冷厉的金发队长擦身而过。
安德鲁的眼神从她身上滑过,做了两秒停留,最终还是紧锁着眉头转过了头。
他是被紧急召回的,刚到,可惜没赶上精彩瞬间。但方才飙车过来的时候,安德鲁一个无意抬眸,瞥见downtown不远处的高楼楼顶一道黑衣身影。
安德鲁接过其他部门警员递过来的弹头,心里一堆脏话喷涌而出:那个混蛋,帮的什么狗屁倒忙!他明天恐怕得写英式百科那么厚的报告!
那厮用了把巴|雷|特M82A1,能轻易击穿城市砖墙、轻装甲目标,直接打在没穿防弹衣的人身上……跟用大炮轰豆腐差不多。而且正常来说,这玩意有效射程也就在1500米,给那变态换了子弹,射程变成6800米左右。
神经病吗,枪手也不是铁人,就那么点距离,有必要吗?!安德鲁咬牙切齿。
店外,贺闫正啜泣着,勉强停住以后,跟安慰她的医护人员说要去旁边吐一会儿,对方赶紧给她指了个方向。那医务人员叹了口气,怜惜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知道这亚裔姑娘的艰难日子还在后面。创收后遗症会夺去她甜美的睡眠,这一幕会循环占据她的脑海。医务人员只想了很短的一会儿,便起身要去帮同事忙,结果脚尖硌到了什么东西。
她弯腰捡起来,是个绿色的小瓶,上面写着她看不懂的文字,看着像眼药水。
好像刚才还没有的。
医护人员估计这是刚才那人质女孩的,便收到了口袋里。
贺闫脸色苍白地披着别人的外套走出几步,拐一个街角,路边的咖啡馆早已关门大吉,不在事发中心,人烟顿时稀少多了。
她四周环顾了一下,把身上带着股医院消毒水味道的衣服脱下来,随意卷了卷掷到不远处的垃圾箱里。转身没有犹豫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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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凌晨她就换了身干净衣服去了e\'s Bar,这是家地下酒吧,原来是家银行的金库,改造后门外迷离的大红霓虹灯牌很是耀眼。
贺闫进去的时候,光线糜烂的酒吧正放着《Music Box》。重鼓点与歌手的声音敲得地板都隐隐震动。她视线在场内循了一圈,于光怪陆离里搜寻到了威特先生那张熟悉的脸。
她虽然爱酒,也没有疯到刚刚逃出生天还能悠哉悠哉晃来痛饮。
贺闫来是因为,前雇主给了她条信息,说要介绍她一个新工作,薪资诱人,活也不麻烦。
她远远跟威特先生打了个招呼,视线撞上威特身旁的中年男人,对方微胖,穿着不合时宜的贵重西装,时不时用手帕揩着额间的汗珠。
贺闫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几眼,嘴角依然敬业地勾出一个很轻的微笑弧度来。
二十分钟后,被挤到角落的贺闫笑不出来。粗糙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