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撕裂了清晨的宁静,医馆厚重的木门在蛮力撞击下剧烈震颤,门框上的尘土簌簌落下。+1¢5/9.t_x?t\.*c-o·m*
阳光从洞开的门缝中斜射而入,照亮了空气中翻腾的尘埃。
林清浅正在药柜前分装新配的药粉,突如其来的巨响让她手指一颤,青瓷药瓶"啪"地摔在地上,碎成数片,淡黄色的药粉如细沙般洒落在青石地面上。
沈墨原本在内室为一位老农把脉,闻声立刻起身。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前厅,几乎是本能地挡在林清浅身前,右手不着痕迹地一抖,三根泛着寒光的银针己经滑入指间。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迅速扫视着闯入者。
一队全副武装的北狄士兵鱼贯而入,沉重的铁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整齐的闷响。
他们身着黑色铁甲,腰间配着弯刀,头盔下的眼睛冰冷无情。
为首的将领身材魁梧,左脸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右手按在刀柄上,目光如刀般扫过医馆内的每一个角落。
"奉二殿下之命,请沈大夫夫妇即刻入府!"
将领的声音如同冬日寒冰,不带一丝温度。
他身后的士兵立刻分散开来,将医馆的出入口全部封锁。
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整个医馆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o咸1鱼2看′+.书$ ?§最?t`新¥章=节?×更}新,快¤¨
林清浅下意识抓住沈墨的衣袖,纤细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后背己经沁出一层冷汗。
拓跋睿一向对他们礼遇有加,每次派人来请都是客客气气,从未如此兴师动众......不知发生了何事......
"内子身体不适。"
沈墨的声音出奇地镇定,但林清浅能感觉到他绷紧的肌肉,
"不知二殿下有何要事,需要如此阵仗?"
将领面无表情地重复道:
"殿下只说,事关重大,请二位速往。"
他一挥手,士兵们立刻围了上来,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得罪了。"
沈墨与林清浅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疑。
这架势,分明是押解而非邀请。
难不成拓跋睿想卸磨杀驴?
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总觉得他并非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林清浅注意到沈墨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她知道沈墨正在评估突围的可能性。
但面对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即使以沈墨的身手也难以全身而退。-p′f·w^x¨w`._n?e/t\
"容内子收拾些随身之物。"
沈墨沉声道,同时轻轻捏了捏林清浅的手心,那是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暗号——见机行事。
将领犹豫片刻,点头同意。
林清浅快步走向内室,借着收拾衣物的机会,迅速从暗格中取出几包药粉和银针藏入袖中。
她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将几件必需品塞入一个小包袱,同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拓跋睿为何突然变脸?
是发现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还是朝中出了什么变故?
当他们被"护送"上马车时,林清浅注意到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有几个熟识的邻居躲在门后偷看,眼中满是惊惧。
马车内,沈墨紧握着她的手,在她掌心轻轻划着字:
"静观其变"。
二皇子府的气氛比想象中更加凝重。
府门前的侍卫比平日多了一倍,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紧张。
穿过几重院落,他们被带到了拓跋睿的书房。
一进门,林清浅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酒壶,书案上的文书被扫落一地。
拓跋睿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肩膀绷得死紧,右手握着一把出鞘的短刀,刀尖抵在窗棂上,己经划出了几道深深的痕迹。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转身——那张向来温润如玉的脸此刻阴沉得可怕,眼中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几天没合眼。
"殿下......"
林清浅刚开口,就被拓跋睿抬手打断。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吓得林清浅后退半步,撞到了沈墨怀中。
"飞鸢被劫走了。"
拓跋睿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