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生摇头:“不知道。·y,p/x?s+w\.,n\e_t~”
“此人可是青史留名的车神。”陆临川调整了下坐姿,娓娓道来,“早年间,他不过是沛县县府一个管马驾车的差役。后来汉高祖刘邦在沛县起兵,见他驾车技艺精湛,便封为七大夫,专司车马……”
李水生不由放慢车速,竖起耳朵听着。
“楚汉相争时,夏侯婴为汉高祖驾车冲锋陷阵。”陆临川继续道,“彭城之战,汉军大败,追兵将至。夏侯婴驾车载着汉高祖与一双儿女,硬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血路。车轮溅血,马鬃带箭,硬是保得汉高祖周全。”
李水生听得入神,手上的动作都变慢了许多。
“后来汉高祖定鼎天下,封他为汝阴侯。”陆临川轻拍车板,“太仆位列九卿,掌舆马畜牧。夏侯婴历经汉高祖、惠帝、吕后、文帝西朝,始终执掌此职……”
李水生忽然开口道:“表哥是说,驾车也能有大出息?”
“我是说,英雄不问出处。”陆临川笑了笑,“夏侯婴最初不过是个车夫,却凭着忠勇勤勉,终成开国功臣。你若有志气,未必不能像他一般建功立业。”
李水生心潮澎湃,脱口而出:“那以后我也做表哥的夏侯婴!”
陆临川一惊,连忙压低声音:“这种话大逆不道,可不能乱说!”
你做我的夏侯婴,那我做什么?
李水生赶紧捂住嘴巴。*微`趣+晓,说? .追¨最′歆!漳~踕·
他犹豫片刻,终是鼓起勇气道:“表哥,我想习武……做大将军。”
他的声音很朴实,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陆临川仔细打量表弟。
十六岁的少年身板结实,肩膀宽厚,黝黑的皮肤下肌肉线条分明,一看就是常年干农活练出来的好身板,是个习武的苗子。
“好。”陆临川想了想,点头应允,“你身子骨结实,学武倒是合适。”
如今,大虞内忧外患,各地天灾人祸,辽东女真又虎视眈眈。
若真到了大厦将倾那地步,表弟习得一身武艺,将来或可领兵在外,自己则坐镇朝堂……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形。
李水生见表哥答应得爽快,喜出望外:“谢谢表哥!”
陆临川摆摆手:“一家人,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你以后出息了,我脸上也有光。”
李水生嘿嘿首笑。
陆临川想了想,又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先去选一把趁手的兵器……等我打听打听,再给你请个师父。!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
李水生眼睛一亮:“好!”
“去城西的铁匠铺看看。”陆临川回忆着京城布局,“那边匠户集中,兵器铺子也多。”
“好嘞!”李水生兴奋地应道,一抖缰绳,驴车转向西行。
大虞京城的匠户多聚居城西。
因靠近西山煤矿,取用燃料方便,铁匠铺也主要集中在西城的阜成门附近
那一带街道狭窄,房屋低矮,终日炉火不熄,打铁声此起彼伏。
虽不如其他地方富庶繁华,却自有一番市井烟火气……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辘辘声响。
不多时。
二人驾车来到西城一处热闹的市集。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
铁器铺、木匠铺、布庄、杂货铺鳞次栉比。
行人摩肩接踵。
空气中弥漫着铁器淬火的焦味、木屑的清香以及各种食物的香气。
李水生小心地将驴车停在一家茶肆门前,拴好缰绳,从腰间摸出一小吊枚铜钱递给店小二:“劳烦照看驴车,喂些草料。”
店小二接过铜钱,眉开眼笑:“客官放心,保管给您照料妥当。”
两人汇入熙攘的人流。
虽然金榜唱名那天进士游街,陆临川走在最前面,但当时他身着大红状元袍,与今日的便服截然不同,百姓们能认出他的不多,反倒落得清闲。
大虞对民间兵器交易管制甚严。
律法明文规定,民间买卖兵器必须登记姓名、年甲、籍贯、住址、形貌,购买超过三件还需有司衙门开具文书许可。
交易的兵器长度也有限制,以防民间私藏重武器。
此外,私人若要售卖来历合法的兵器,同样需要报备。
陆临川作为朝廷命官,李水生也是有合法身份的良民,买一把防身兵器在法律上倒是没有任何阻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