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熙脑海中无数画面不受控制地翻涌:
幼年时,那个在父亲遇难后,笨拙地抱着还是婴儿的自己,眼神坚定的哥哥…
怒海之战后,得知兄长带着残部逃离,以后可能永远无法相见时,那种无法言说的复杂…
还有… 在地狱路那短暂的、如同偷来的温馨时光… 鹤风揉着她头发时那宠溺的笑容…
凉冰精准地戳中了鹤熙心底最柔软、最不可触碰的伤痛!
那份失去至亲的恐惧,那份渴望守护却又无能为力的遗憾,此刻被凉冰那“声泪俱下”的“姐妹情深”表演所共鸣!
鹤熙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0?0¨暁`税`网^ -已?发-布?蕞_鑫+蟑+劫\
她看着牢房内泪流满面、显得无比“真诚”和“脆弱”的凉冰,再看看那隔绝内外的淡紫色能量膜… 理智告诉她,这极可能是一个陷阱!
凯莎的命令言犹在耳!但情感… 那份同为妹妹、对至亲可能遭遇不测的深切恐惧和想要不顾一切去守护的冲动… 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她坚守的堤坝。
时间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的沉默,如同几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鹤熙缓缓抬起手,指尖萦绕起银蓝色的数据流光。
她深深地、带着最后一丝警告和决绝,凝视着凉冰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凉冰… 即使凯莎说过要将你幽禁… 我鹤熙,此刻也能放你出来。”
她的声音无比沉重:
“但是!你要想清楚!如果你骗了我!”
“如果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那么,今天你踏出这个房间,不仅仅意味着凯莎与你… 恩断义绝!”
“意味着“正义秩序”再也容不下你!更意味着…”
鹤熙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刺骨,银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凌厉光芒:
“你与我鹤熙… 将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
“以后无论是你去到界海深处还是宇宙尽头,无论你变成什么形态,什么模样,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
警告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响。
凉冰隔着泪眼,看着鹤熙,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泪水与“感激”的微笑:“谢谢你… 鹤熙…”
鹤熙不再犹豫,手指在虚空中划过一个复杂的轨迹。
嗡——
那道淡紫色的、禁锢着暗能量的牢房门,如同被戳破的泡沫般,瞬间消散于无形!禁锢力场消失!
凉冰一步踏出牢房!背对着鹤熙。/纨. ~ ¨鰰-颤! ′最¨芯*蟑\截_埂/辛·哙·
瞬间,她脸上的泪水、哀求、脆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一丝得逞的疯狂!
她没有回头再看鹤熙一眼,而是瞬间与空间融为一体,原地消失!
鹤熙僵立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牢房门口,她希望她做的没有错,她希望凉冰不要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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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主殿内,己然化作战场!
曾经神圣庄严的殿堂,此刻充斥着刺鼻的硝烟味、能量武器烧灼的焦糊味和浓重的血腥味!
华丽的星辰合金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形态狰狞、散发着恶心气息的恶魔尸体。
它们被某种极其锋利的武器精准地切割成数块,残肢断臂和粘稠的紫黑色血液玷污了圣洁的地面。
战斗似乎己经结束。
或者说,单方面的屠杀己经结束。
王座下方,靠近中央的位置,只剩下一个恶魔头领还活着。
它体型比普通恶魔更加魁梧,身上的骨刺装甲破损严重,伤口处流淌着恶心的粘液。
它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猩红的眼中充满了狂暴和不甘,死死盯着王座方向。
在它目光所及之处,神圣凯莎并未坐在高高的王座上。
她随意地坐在通往王座的台阶最下一级,姿态甚至带着一丝慵懒。
鲜红的披风随意地铺洒在台阶上,沾染了些许血污,却无损其威严。
她单手支着下颌,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指尖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金色能量。
她的眼神冰冷而淡漠,如同在看一只挣扎的蝼蚁。
“说?”凯莎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令恶魔灵魂战栗的威压,“什么目的?就凭你们这些杂鱼,也敢进犯天使之城?”
那恶魔头领挣扎着抬起头,咧开布满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