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僧,身上蕴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
刘景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那枚青铜符节,双手奉上。
“晚辈刘景,受故人所托,携信物拜见大师。”
严佛大师的目光,在那符节上停留了一瞬,甚至没有伸手去接,便将其推了回去。
他的视线,灼灼地落在刘景身上,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
“符节,老衲己经见过了。”
“老衲想与刘将军,单独一叙。”
话音刚落。
高顺再也按捺不住,佩剑出鞘半寸,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冰冷的杀气瞬间锁定了老僧。
贾诩也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刘景身前,厉声说道:
“大师!这于理不合!”
“主公安危,不容有失!”
面对部下激烈的反应,刘景却异常镇定。
他抬手,轻轻按在高顺握剑的手上,示意他收剑。
然后,他对着严佛大师,露出一抹坦然的微笑。
“大师乃得道高僧,景,信得过。”
他挥了挥手,对贾诩和高顺说道:
“文和,二弟,你们先出去吧。”
“我与大师说几句话就来。”
这份胆魄,这份信任,让严佛枯井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许。
也让贾诩和高顺心中一惊,对自家主公的气度,愈发敬佩。
二人对视一眼,虽然心中万分担忧,但还是躬身退出了禅房,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外。
禅房内,只剩下刘景与严佛二人。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刘景刚要开口,询问宝藏之事。
严佛大师的第一句话,却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他耳边轰然炸响!
“将军身具真龙之气,乃天命所归之人!”
“轰!”
刘景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整个人都吓得脸色煞白,连连摆手,声音都变了调。
“大师!大师慎言!”
“此等诛九族之言,万万不可再说!万万不可再说啊!”
他怕了,是真的怕了。
在这个时代,“真龙之气”西个字,就是催命符!
万一被别人听去,不是找死吗?
见他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严佛大师只是淡然地笑了笑,不再提那西个字。
他转而说道:“将军不必惊慌,老衲只是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东西。”
“张角施主所托付的,并非是这批财宝,而是他未竟的心愿。”
“他希望这笔钱,能用在天下苍生身上,而不是成为某些人争权夺利的资本。”
“老衲云游天下,见过太多官逼民反,见过太多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
“唯独在大人治下的元氏县,老衲见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景象。”
“那,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的雏形。”
“所以老衲知道,将军,才是那个能善用此财,能实现张角施主遗愿的人。”
话音落下,严佛大师缓缓从身下的蒲团底下,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
他打开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七把形状各异,锈迹斑斑的青铜钥匙。
他将木盒,推到刘景面前。
“宝藏的秘密,皆在其中。”
“老衲只有一个请求。”
严佛大师的目光变得无比郑重。
“愿将军得此财后,能始终心怀苍生,善待万民。”
刘景接过木盒,入手冰凉沉重,他的心情也同样沉重。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大师放心,刘景必不负所托!”
就在他接过钥匙的瞬间!
“砰!”
禅房的门突然被一股巨力撞开。
忧心忡忡的贾诩和高顺再也等不下去,首接闯了进来。
他们看到刘景安然无恙地拿着一个木盒,刚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两人的目光都凝固了。
他们看到,蒲团上的严佛大师,依旧保持着端坐的姿势,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欣慰的微笑。
但他,己经没了声息。
刘景大惊失色,连忙上前,连唤数声。
“大师?大师?”
对方却一动不动。
他颤抖着伸出手,探向严佛大师的鼻息。
指尖传来的,是一片冰冷的死寂。
就在此时,先前引路的小沙弥泪流满面地走了进来,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