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哥没死…呜呜呜你们都在骗我!他没死!”
卓尔歇斯底里的吼声从房间里传出,伴随着重物砸在门板上的闷响。?£精+武¢{小±|1说2网`e ?最a¥新.×章a节:更\新/?¢快;.
他蜷缩在门后,额头一下下撞击着膝盖,纱布下刚结痂的伤口又渗出血来,在白色绷带上晕开刺目的红。
赵一昳端着餐盘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从声音传来的位置判断,卓尔正用整个人的重量抵着房门。
他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咯吱作响,快要被咬碎。
谢青玉离开他也很痛,但作为队里现在最年长的成员,他必须撑住这个摇摇欲坠的团队。
“我们都亲耳听到医生宣布抢救无效……”赵一昳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也是我们亲自送他去火化,护送骨灰回老家的。”
他用力眨了眨酸胀的眼睛,“卓尔,不要任性,NOVA-X还要继续走下去,这是青玉哥付出了最多的团队,我们不能…让他失望。”
往日里谢青玉总能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如今他们才明白那些看似轻松的背后,承载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重量。
赵一昳弯腰放下餐盘,转身时肩膀垮得厉害。
餐厅里,左嘉铭和汤烁机械地拨弄着饭菜。精致的餐食早己凉透,就像这个突然失去温度的家。
“老幺说得没错……”左嘉铭突然放下筷子,眼神飘忽,“我也总觉得青玉哥还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
汤烁环顾着偌大的空间,嘴角扯出惨笑:“可谁能骗得过自己呢?”
曾经觉得温馨的公寓,现在每个角落都安静得让人发慌。
那么多人出的连环车祸,只有谢青玉一个人没能回来,谁又敢信呢?
操蛋的老天爷,去祂丫的。
赵一昳沉默地扒着饭粒。
作为代理队长,他连崩溃的资格都没有。
“明天还要出庭。”他干巴巴地提醒。
那几个私生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公司这次是罕见地强硬起来,终于决定告到底了。
可人都没了,做这些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是做给公众以及还在为谢青玉讨公道的粉丝看的,谁知道呢?
毕竟这件事闹得这么大。
提起这个,左嘉铭猛地砸下拳头:“证据确凿的案子,到底还要审多少次?!”
汤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们杀人了啊,究竟还要怎么证明…难道非要青玉哥活过来指证吗?”
门外的说话声渐渐低了下去。
卓尔缓缓抬起头,肿胀的眼皮几乎遮住了视线。
他想起出事那天,谢青玉是怎样在千钧一发之际解开安全带,用整个身体护住坐在外侧的自己。
那些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脖颈流下来,浸透了卓尔的衣领。
“该死的是我才对……”少年嘶哑的嗓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他死死攥着胸口的衣料,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心脏被撕裂的痛楚。
活着,竟比当时和谢青玉一起死去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卓尔悄无声息地起身,拧开反锁的房门。
他赤着脚绕过门口早己冷掉的饭菜,像一抹游魂般飘下楼去。
细密的雨丝打在脸上,冰凉得让人清醒。
他忽然笑了,径首走进雨幕里。
他们住的地方安全系数很高,还没走到小区门口,便被巡查的保安给拦住了。
对方焦急地比划着手势,可卓尔耳中只有尖锐的耳鸣。
当保安拿起对讲机呼叫支援时,他猛地挣脱钳制,跟着一辆驶出小区的轿车狂奔起来。!w.6¨1+p`.¢c.o′m¨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冰冷的雨水灌进领口。
卓尔却在这濒临窒息的奔跑中,第一次感受到了片刻的安宁。
刺目的远光灯突然划破雨幕。
“卓尔——!”
急刹车的尖啸声中,他仿佛听见赵一昳撕心裂肺的呼喊。
身体重重摔在湿冷的地面上,雨水拍打在脸上,疼得睁不开眼。
哥,原来你走的时候…也这么疼吗?
朦胧中,他似乎看见谢青玉撑着伞向他走来。
哥…你来接我了吗?
泪水混着雨水滑落眼角,青年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任由黑暗将自己吞没。
卓尔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他不适地眯起眼。
浓重的消毒水气味首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