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老夫人扬手将佛珠砸在他额角:“孽障!温家女眷婚嫁也是你能置喙的?”翡翠珠子蹦进香炉,燃起诡异的青烟,“你四叔娶妻是为开枝散叶,倒是你惦记兄妻,有悖人伦!”
陆重锦突然掀翻供案。6妖墈书蛧 更欣醉哙祖宗牌位噼里啪啦砸在地上,香灰迷了吴氏的眼。
“好得很!”他踩过写着“温知虞”的碎纸,“你们既要与睿王府勾结,又要拿温家当替死鬼,坏了大计。”他忽然住口,扯下腰间玉坠,“不如给我配个冥婚!”
“放肆!”老夫人一拐杖抽在他腿弯,“来人!请家法!”
房门轰然打开,四个粗使婆子端着黑檀木匣进来。陆重锦盯着匣中浸血的藤条,竟泛起一丝的毛骨悚然。
“母亲!”吴氏突然扑到老夫人脚边,“锦儿糊涂了,他定是旧伤复发。”她疯狂使眼色,“快给祖母认错!”
陆重锦望着门外飘雪,他忽然重重跪下,膝盖砸在碎瓷片上。
“孙儿知错。但凭祖母责罚。”
老夫人举起的藤条顿在半空。
她看着陆重锦垂首露出的后颈——那道箭伤疤红得刺目,正是三年前他替老四挡灾留下的。
“去宗祠跪着。”老妇人扔了藤条,“等你父亲回府再说。?萝?拉\小/税~ -首¨发¢”
“不必等。”陆重锦突然抬头,嘴角噙着血笑,“父亲在蓟州养的外室,上月刚添了位庶弟。”他看着老夫人骤变的脸色,“祖母若要行家法,不妨连那位一起请来?”
吴氏突然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混账东西!”老夫人将佛珠拍在供桌上,惊得牌位晃了三晃,“你当温家是聋子瞎子?今日这话传出去,侯府的脸面摆哪儿?”
陆重锦重重叩头:“孙儿失心疯了!”他额角血迹渗进青砖缝,“那些浑话都是气急攻心,祖母不必当真。”
“闭嘴!”老夫人拐杖横扫他肩头,“你口中的大计,莫不是要效仿睿王谋反?”她浑浊的眼珠鹰隼般盯着陆重锦。
吴氏突然扑到蒲团上:“母亲息怒!锦儿是一时失言……”
就在这时,裹着酒气的长庆侯陆瑾奚踉跄进来:“大半夜嚎丧呢?”
他锦衣沾着胭脂印,腰间玉佩缺了角,“重锦又惹谁不高兴了?”
“跪下!”老夫人一拐杖抽在他腿弯。
陆瑾奚栽在碎瓷片上,酒醒了大半:“母亲!我好歹是个侯爷!”
“你也配提身份?”老夫人抓起茶盏砸过去,“蓟州养的外室,赌坊欠的烂账,真当我是老糊涂?“她枯瘦的手指几乎戳破他鼻梁,“今日便让你清醒清醒!”
陆重锦突然闷哼一声。看书屋 醉歆彰劫庚辛筷
吴氏正死死掐着他臂上旧箭伤,那里渗出暗红血迹:“快跟你父亲认错!”
“错?”陆瑾奚突然踹翻供案,“我错在没把这逆子射死在娘胎!”他指着陆重锦锁骨疤痕,“三年前要不是你多事替老四挡箭……”
“啪!”
老夫人扬手甩了儿子一耳光:“来人!请家法!”
粗使婆子抬进的黑檀木匣里,浸过盐水的藤条泛着血光。
“母亲!”吴氏突然抱住老夫人靴子,“锦儿旧伤未愈,求您饶了他吧。”
“你也配求情?”老夫人一脚踢开她,“滚去佛堂跪着!数不清《地藏经》不许起身!”
陆重锦突然扯开衣襟:“孙儿领罚。”
他背上交错着三年前家法的旧疤,“只求祖母允我代母受过。”
烛火噼啪炸响。
陆瑾奚突然嗤笑:“装什么孝子?上月你派人去蓟州……”他话音戛然而止,老夫人藤条已抽在他肩头。
“五鞭!”老妇人声音淬了毒,“给我打醒这孽障!”
第一鞭破风时,陆重锦攥紧了袖。
“呃!”他喉咙里挤出闷哼,血痕渗进白衣。
陆瑾奚醉眼突然清明:“母亲!他可是世子啊……”
“第二鞭!”
藤条撕开皮肉的声音惊飞夜鸦。
吴氏在佛堂的哭声隐隐传来,混着木鱼声像催命符。陆重锦咽下喉头腥甜:“谢……祖母教诲。”
第三鞭落下时,陆瑾奚突然扑上来攥住藤条:“够了!这逆子还要替我去兵部打点。”
“第四鞭!”老夫人一脚踹开儿子,“你以为兵部还是陆家天下?睿王府的眼线早就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