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皮被处理得极好,毛发根根分明,皮板柔软坚韧,硝制后的特有气味混合着皮毛的野性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心悸的力量感。-暁*说_C,M-S. *已_发!布,罪^薪+蟑^結`
狼头上狰狞的轮廓依稀可见,更添了几分凶悍。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恰在此时,后勤科唐科长拿着一份文件,哼着小曲推门进来。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几张铺开的狼皮,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嚯!!”
唐科长一个箭步冲到桌前,声音都变了调,“这……这狼皮?!
哪来的?!”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张狼皮厚实的背毛,感受着那坚韧的皮板和油滑的手感,脸上的惊喜藏都藏不住。
“好家伙!
这品相!
这毛色!
这大小!
完整度太高了!
南洲!
你小子行啊!
出去一趟,不仅弄回了顶好的猴头菇,还顺带打了这么几张好皮子回来?!”
他激动地看向季南洲。
“运气好,碰上了。”
季南洲依旧言简意赅。
“这可不是运气!
这是本事!”
唐科长兴奋地搓着手,围着狼皮转了两圈,越看越喜欢。-第\一?看?书¨网* +追?蕞*芯¢璋¢劫~
“好东西!
真是好东西啊!
这狼皮,冬天做护膝、做护腰、做皮坎肩,给咱们厂里那些在露天作业、或者车间里湿气重的老工人用,那简首是雪中送炭!
又保暖又抗风!
比那劳什子棉絮强百倍!
或者……嘿嘿,送给上面兄弟单位的领导当个稀罕礼,也倍儿有面子!”
唐科长眉飞色舞地规划着狼皮的用处,完全沉浸在这意外收获的喜悦里,仿佛己经看到了上级领导赞许的目光和工人们感激的笑脸。
他大手一挥:“南洲!
这猴头菇任务完成得漂亮!
这狼皮更是意外之喜!
给厂里解决了大问题!
我这就去跟李副厂长汇报!
给你记上!”
他拿起一张狼皮,爱不释手地又摩挲了两下,这才想起旁边还杵着个刘建国。
唐科长收敛了点笑容,但语气里的赞赏依旧溢于言表:“老刘啊,你看看!
我说什么来着?南洲同志是个人才!
把任务交给他,厂里放心!
这趟差,虽然危险,但值!
太值了!”
他拍了拍刘建国的肩膀,拿着狼皮,兴冲冲地出门找李副厂长去了。`优-品~晓_说/徃\ *首`发!
办公室里只剩下季南洲和刘建国两人。
刘建国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像有无数条虫子在皮肉下蠕动。
他死死盯着桌上那堆金黄的猴头菇和剩下的狼皮,又看看唐科长消失的方向,最后目光落在季南洲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
那目光,混杂着难以置信、极度的憋闷、被当众打脸的羞耻,以及如同毒液般翻涌的嫉恨。
他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无形的巴掌狠狠抽了几记,火辣辣地疼。
他精心设计的陷阱,不仅没让季南洲栽跟头,反而成了对方立功受奖、大出风头的垫脚石!
现在,连他刁难的任务,对方都超额完成,还捎带手弄回了让领导如此看重的“稀罕物”!
他刘建国在采购科干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意外之喜”?
一口浊气堵在胸口,憋得他眼前发黑。
他想发作,想质问,想找茬,可唐科长那番话和李副厂长表彰的余温还在,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季南洲,看着他把自己又一次衬托得像个无能又狭隘的笑话!
“行……行啊……”
刘建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季南洲……你……你本事真大!”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抠出来的,带着浓浓的酸气和无法掩饰的恨意。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搪瓷茶杯,狠狠灌了一大口凉茶,试图压下心头那股邪火,结果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脸红脖子粗,狼狈不堪。
季南洲仿佛没看见他的失态,只是平静地将麻袋口重新系好,又把剩下的狼皮仔细包回油纸里。
“刘师傅,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