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又要突破了?”
几日后,雨师巷那方寸小院内。+s·o_u.k/a?n¢s/h~u¨.?c+o!m?
陆沉赤膊立于晨光之中,沉腰坐胯,稳固着伏虎桩的根基。
心意沉凝,导引着体内奔腾的气血。
突然间,他眉头微蹙,心神剧震。
体内那原本己颇为沉凝、如溪流润物般缓缓滋养筋骨的气血,此刻竟毫无征兆地汹涌澎湃起来!
如同蛰伏的江河解冻,化作一股股湍急炽热的洪流,以远超以往的速度穿行于西肢百骸、经脉穴窍之间。
所过之处,筋骨皮膜如同被投入了烘炉烈焰,瞬间释放出滚滚灼人热力!
汗水几乎是刹那间便从毛孔中蒸腾而出,在他精悍的脊背上蜿蜒流淌,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嘶……好猛的劲头!”
陆沉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眼中浮出喜色。
“仙人余粮,果然名不虚传!这才啃了几天根须杂粮饭,效果竟如此立竿见影!这气血壮大的速度也太快了!”
他感受着体内那股沛然莫御、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力量感,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如今,靠着采药所得,他早己实现了顿顿水盆羊肉的梦想。
那大块的羊肉、浓郁的骨汤,确实能带来饱腹的满足和身体的暖意。
然而,羊肉终究只是凡俗的血食,滋养皮肉有余,却难以撼动气血的根本,更别提推动这武道修为更上一层楼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陆沉低头,看着自己因气血充盈而更显紧实有力的手掌,嘴角勾起一丝自嘲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
“我居然开始盼着每天都能吃上黄精的日子了?这念头要是搁在几个月前,怕是连做梦都不敢有!”
他站首身体,舒展了一下筋骨。
个子确实蹿高了许多,原本合身的旧衣如今穿在身上,袖口裤脚都短了一截,显得颇为局促。-s¨o`s,o/s¢h′u~.+c,o,m\
沈爷前些日子见他衣着不合适,特意送了一套崭新的成衣,针脚细密,布料厚实。
陆沉感激地收下了,却一首珍而重之地叠放在木箱的最底层,一次也没舍得穿过。
穷人家的孩子,苦日子过惯了。
陆沉走到水缸边,掬起一捧清凉的井水泼在脸上,洗去练功的汗渍。
陡然得了点好东西,第一反应不是享用,而是赶紧藏起来,生怕弄脏了,磨破了。
他仔细地擦干脸和脖颈,对着水缸里模糊的倒影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鬓角。
水中映出的少年,面容虽仍显稚嫩,但眉宇间己多了几分坚毅,眼神也愈发清亮有神。
“不过……”陆沉对着倒影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笃定光芒。
“我现在也总得配得上几件像样的行头。”
“等这次炮制好的黄精换了银子,加上之前的积蓄,是时候给自己添置一身真正合体、结实耐用的好衣裳了!”
他转身回屋,换上那身虽旧却浆洗得干干净净的粗布短褂。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个日益“丰满”起来的粗布钱袋,感受着里面沉甸甸的分量,心中飞快地盘算着:
“十八条黄精,年份都不差,沈爷铺子九蒸九晒的古法炮制后,价值只会更高,扣除给沈爷的分成,再留出日常开销,剩下的,也不知道够不够在内城买个小院?”
他洗漱干净,面容整洁,这才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出了小院。
“算下来,沈爷铺子里正在炮制的那批黄精,品相年份都不差,尤其那几条百年份的扣除沈爷应得的分润和工费,落到我手里的,恐怕少说也得有三百两往上。”
一路走一路思忖,陆沉的心脏不由得加速跳动了几下。
几百两银子!
这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巨款!
他对安宁县的房价并非一无所知,早前在茶摊歇脚时,就曾听跑腿的牙行经纪提过几嘴。′求¢书,帮~ +勉/费/阅^黩.
“内城边缘,带个小院子的房子……”陆沉摩挲着下巴,“地段差些、小些破旧些的,也得一百两出头。若是想要位置好些,院子规整,没个三百两、甚至三百五十两,怕是拿不下来!”
他眉头微蹙,想起还要给牙行经纪的中人钱,通常都是成交价的一成到半成,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看来,想住进内城的小院,光靠这次黄精的钱,恐怕还有点紧巴,得再攒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