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又没说错!”国公夫人被问得一噎,脸上有些挂不住,可语气却依旧强硬,“她一个贱妾,本就该恪守本分,还敢妄想去佛光寺,难道不该说?”
萧景渊眉头蹙得更紧,打断她的话:“错不错,就事论事,以前的事都莫要再提。_a-i/l+e·x^i?a*o~s_h`u_o~.\c¢o?m′”
他的目光扫过台阶下那些低着头、却忍不住偷瞄的下人,冷声道:“往后,谁要是再敢对府中旧事妄加议论,无论是谁,杖毙!”
下人们齐刷刷地把头埋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喘。
国公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萧景渊冷冷瞥过来的眼神堵了回去。
他虽没再说什么,那眼神里的“适可而止”却再明显不过。
见母亲不再言语,萧景渊转而看向地上的云姨娘,语气稍缓了些:“起来吧。既然有心去佛光寺为父亲祈福,便一同去。”
说罢,他的目光落在萧云珠身上,语气多了几分郑重:“扶你姨娘起来。”
“你往后在府里,该学的规矩得好好学。国公夫人乃是你的嫡母,礼法不可废。”
“还有,我不光是世子,更是你兄长。”
“以后‘离府修行’的话不可再说——万一让有心人听了去,从中大作文章,倒像是我们卫国公府连个妾室都容不下了。~|微$£?趣?>小{说=|,网?] μ更2?新+[t最2§?全\?±”
萧云珠抿了抿唇,虽没应声,却乖乖俯身去扶母亲。
云姨娘被女儿扶起后,垂着头小声道:“谢……谢世子恩典。”
萧景渊没再看她们,只对国公夫人道:“母亲,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
国公夫人脸色仍有些沉,却终究没再说什么,拂了拂衣袖率先走向马车。
萧景煜哼了一声,跟着萧景渊翻身上马,萧知意瞥了眼云姨娘母女,撇撇嘴跟上了自己母亲。
云姨娘母女只得坐上了最后面的拉东西的车上。
晨光渐亮,将马车的影子拉得老长,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混着马蹄踏地的“嗒嗒”声,一路往城外去。
城外十里,夏晨的风裹着草露气,凉丝丝拂过面颊。
佛光寺在上京城外的莲台山上,与护国寺同为东辰国敕建的大规模寺庙,皆受朝廷俸禄,以香火鼎盛、规模宏阔闻名于世。
不过两寺又有不同:护国寺专为皇家祭祀而设,平日里从不接待寻常香客,门禁森严。§幻?想?姬÷ =首&发?
佛光寺却广纳信众,寺内殿宇连绵如星罗,常住僧人足有上百,连从上京通往山门的路,都是特意修筑的官道,青石板铺得平展,马车行过几乎无颠簸之感。
今日的佛光寺却比往日更添几分肃穆,山门下两列官兵执戟而立。
只因今日来上香的都是京中勋贵官眷,为免惊扰,寻常百姓,一律不予放行。
此时佛光寺正门口己是人声熙攘,京中世家的贵妇小姐、勋贵公子们聚了不少。
女眷们今日都未戴斗笠,打扮的也都及其讲究——今日说是来祈福上香,实则也借着这机会,让府中未婚的儿女们彼此相看,暗寻良缘。
至于为何都在门口候着,没首接进去,是因为她们到了才听说,今日宫里的贵妃娘娘要带昭华公主来上香,雍王殿下也会一同前来。
众人一听,自然心领神会,便是长公主与平阳县主到了,也都安安静静地在门口候着,谁也不肯僭越半分。
佛光寺门前的空地上,众人三三两两聚着闲聊,笑语声随着晨风吹散在石阶旁。
这些人群看似随意,实则泾渭分明。
小官家的女眷们聚在角落,谈论着布料价钱、孩子启蒙。
勋贵世家的夫人小姐们则都围在平阳县主和沈云曦的身旁,沈云曦今日依旧一袭素白襦裙,周身气质清逸出尘,站在姹紫嫣红的女眷堆里,格外显眼。
一群官家女围在她身边,说的是京中宴集、新出的戏文,眼角余光还总往适龄公子的身上瞟。
就连公子哥们的圈子也分了层,袭爵的勋贵子弟与科举出身的清流公子虽偶有交谈,却各有亲疏,谁也不会轻易越界。
这佛门清净地,反倒成了京中社交场的缩影,每一寸笑语里都藏着无形的规矩。
萧景煜几个世家公子凑在一处,话题总绕不开那位传说中的云上仙子。
不远处,萧景渊站在树荫下,身侧是宁阳侯府的世子宁如颂——
宁如颂比萧景渊小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