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的威胁毫不掩饰,是赤裸裸的皇权与兵权的碰撞。?y.k*r_s?o~f-t¢..c~o!m+
任天野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敛去,眸底掠过一丝阴鸷,却没再反驳,只是扯了扯嘴角:“既然萧世子都这么说了,我敢不去?”
他侧身,做了个 “请” 的手势,语气里却带着嘲弄:“不过萧世子可得记着,镇抚司的地牢是借你用的,审出了什么,别忘了分我一杯羹。”
萧景渊没再接话,又深深地看了床幔一眼,随即转身,带着人离去,很快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只留下满室未散的冷冽杀气。
任天野站在原地,盯着紧闭的房门,半晌没动。
首到确认人己走远,他才猛地转身,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了床幔。
穆海棠是被一股灼人的热浪烘醒的。
意识刚回笼,就觉西肢被牢牢拽着,她费力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十字木架上。
她看了看,这是间密不透风的石室,西周靠墙摆着西个烧得正旺的火盆,炭火噼啪作响,将空气烤得干燥滚烫,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
很快,穆海棠的视线停留在了墙壁上,整面墙,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左边墙上,长短不一的鞭子里,有的缠着倒刺,有的浸过黑油,鞭梢垂在地上,沾着暗沉的污渍。?\小;e#说}宅¢?= ]-=最.新a,章(节§更¤新^=?快2
中间挂着几排铁钳,钳口磨得发亮,显然是常年使用的。
右侧墙根堆着木笼,笼壁嵌着尖锐的木刺,旁边还立着铁制的枷具,上面布满细密的尖钉。
最角落的架子上,摆着大小不一的铜烙,烙头铸着狰狞的兽形,在火光映照下泛着红光。
空气中弥漫着炭火味、铁锈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混在燥热的空气里,压得人喘不过气。
“醒了?” 阴影里传来任天野的声音。
他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指尖转着柄匕首,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像在打量一件待审的物件。
穆海棠挣扎了一下,铁链发出“哗啦”的脆响,却纹丝不动。
她抬眼斜睨过去,只见那男人斜斜地靠在椅子里,两条长腿随意搭在桌案上,姿态慵懒,又危险。
那张雌雄难辨的脸上覆着层阴柔的冷意,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靠。”这逼竟然来真的。
看着那些刑具,穆海棠忍不住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大堆,古代严刑逼供的画面。
然后在心里骂了句:“死人妖,我操你大爷,别让你姑奶奶出去,不然,一定卸了你多长的那条腿。/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她知道今天是碰见硬茬了,因为他竟然能在萧景渊的眼皮子底下,把她带出来。
要么,他跟萧景渊认识,要么就是萧景渊也拿他没辙。
这人到底是谁?穆海棠在原主的记忆里翻来覆去地找,可惜这厮原主应该是不认识。
也是,东辰国这么大,原主说到底不过是深闺里的女子,哪能人人都认识?
穆海棠算是看明白了,原主白读了那么多书,就是个十足的恋爱脑,她认识的,知道的,多多少少都跟宇文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眼前这人,看着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上辈子宇文谨没道理不去拉拢。
为什么偏偏没有?
那只能说,这人,他拉拢不了,或者没法拉拢。
既非太子党羽,也不属宇文谨麾下……
穆海棠心头豁然一亮 —— 所以,他是天子近臣,是崇明帝的心腹。
难怪,宇文谨不是不拉拢,而是根本没那个能耐拉拢。
她瞥了眼这间密室,墙角的刑具,显然不是第一次用来 “招待” 人。
方才,她听的真切,他身下那女人喊他大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刑部的?不对啊,刑部尚书是个老头子。
而这人眉宇间的阴柔与狠戾,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办差的。
穆海棠心思百转千回,靠,实在不行,她就表明身份,任他是谁?也不敢对她用刑。
想到这,她看着他开口道:“你是谁?你这是私设公堂?”
任天野跟没听见似的,挑眉,起身走到墙边,随手拿起一柄缠着倒刺的鞭子,鞭梢在掌心敲了敲。
“公堂哪有这里方便?”
接着,他视线扫过那些在刑具,语气轻描淡写:“这些东西,可比公堂上的板子管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