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细想,她信范之遥,可若范之遥也落了圈套呢?那个要杀她的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那许也知道府中那个假的二凤,那目的·····
取而代之?
如果知道二凤的存在,除了宫中那位,想杀了她取而代之的便是都有可能,看来回去之后还得从二凤身上着手。`1.5\1′x_s.w\.,c,o~m?
一旁的宋衍同她一般神情,眼神阴冷,可他想的却不是此次追杀之事,而是他看到的她心口上那密密麻麻的黑疤。
马车中又黑,夏泱一直未听宋衍说话,靠了靠身子与他挨着:“你的伤怎么样了?”
宋衍抹黑拉上她的手:“无碍”默了默才问道:“你心口上的疤······”
他明显感觉到了握着的手微微握紧。
夏泱微握手,复又松开,便是连范之遥她都未曾说出口,皇帝取血,每三日取指尖血,初一十五取的都是心头血。
自她记事起,从未间断。
又或许,从她被带进宫就开始了吧。
她知事起,皇帝就一直与她说她的身世,也从未打算瞒她。?比¨奇\中,蚊?王! /庚′歆*罪+全!
十岁之前,皇帝与她说,贤亲王一府三百余人命全算在贤亲王夫妇身上,冤魂缠身难以投胎,这血要献祭她的父王额娘,助他们往生。
她信了,甚至心中很是感激,毕竟皇帝能对她这般好,好过他的亲生女儿。
十岁之后,皇帝还是如这般与她说的。
她心中只有冷笑。
权当她不知道吗?
十岁生辰那日,她躲在丹房听得清清楚楚,那道士与皇帝说的话。
他说:每三日取一次血炼丹药可缓容貌不老,初一十五取心头血可延长寿命,而她十七岁后出嫁后怀上孩子,取了她与孩子的心服下,便可长生。
那时丹房中的她恐惧不已,如今再想起,还是害怕得很。她便也才明白,皇帝对她的无限宠爱意味着什么。
七年过去了,他可真容貌未老?不过都被他视而不见罢了,他坚信她是她长生不死的药引。
宋衍改握着她的手为揽着她的肩:“你不想说就不说。?墈~书`屋¨小\税!惘` ~罪?芯^章!結,耕+辛?快′”
她即使不说,他也猜到了一二,不过想要个确切罢了。
黑暗中,夏泱一笑,从未发现有个人替她想着竟会觉得心中如此愉悦,摇了摇头,把那埋在心中不愿示人的疼痛一五一十的与他说了,末了补了一句:“这些年,倒也习惯了。”
宋衍揽着她的手收紧,心疼她,可是他不习惯!
偶有风从帘子里吹进来,却盖不过他身上的冷。
闲言细语中,宋衍从夏泱口中了解到不少他想知道的情况,他们也到了公主府后门。夏泱问宋衍“你可是要回国公府?”
宋衍点头算是应了,复又笑道:“驸马与公主吵架,闭门思过三日,终明白是自己之过错,明日自当回公主府来请罪的,还望公主明日大人大量,原谅驸马才是。”
一句话,夏泱却从心里笑了出来:“如此,恭候着驸马明日‘负荆请罪’了。”说完她也不再磨蹭,趁着无人回了自己院子。
直到夏泱身影看不到,宋衍脸上的笑一收,冷得不能再冷:“枭叔叔,陪我去趟宫里。”
李枭迟疑:“小公子莫要冲动。”
宋衍一愣,明白他是误会了,爬上马车,帘子放下之前说道:“守卫森严,以我之力岂能做到?不过寻个人罢了。”
李枭无奈,这小公子看似平平和和,可他知道,那不过是表面,既然他说是寻个人,那就一定是寻个人,只要不是动了想刺杀宫中那位,陪他走一趟就是。
范之遥本是外男,理不应住在宫内,可为了方便照看夏泱,一开始进宫就使了些法子住在了宫中学堂偏殿内,这一住就是七年。
他收到了镇国公的传信,夏泱出宫遇险,心中担心不已,暗骂宋衍胡闹,竟是带她悄悄出去,可镇国公信中并未说他们在何处遇险,只让他静待,定不会让她出事。
一夜无心安睡,负手而立在窗边,正想着那日他与夏泱说的话,听到了几声轻扣门声,这偏殿除了两个小太监照料他的日常,再无他人,此时他们该是睡的正熟。
泱儿有消息了。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起,他疾步走去打开门,看清来人,先是一愣,随即心稍松下来,他都回来了,她定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