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心的人手里，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布莱曼的声音轻柔，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毕竟，克劳斯先生是您最信任的部下。”

克劳斯的身体瞬间绷紧，握着伞柄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卡尔却只是平静地看着那张照片。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像在看一张无关紧要的风景画。

然后，他抬起眼，目光越过照片，首视着布莱曼那双隐藏在微笑背后的眼睛。

“这不过是你们罪行的冰山一角。”

卡尔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布莱曼的心脏上。

布莱曼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凝固。

他的瞳孔，控制不住地收缩了一下。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试图维持镇定，但声音里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干涩。

卡尔没有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深邃、锐利，仿佛早己洞悉了一切。

洞悉了布莱曼以“民主”之名，在背后进行的那些肮脏交易。

洞悉了他与汉斯银行家们的秘密协议。

洞悉了他向维多利亚出卖国家利益的证据。

当然，卡尔并没有，但他是穿越来的，有些东西不清楚，也可以猜个七八大概，顺带顺藤摸瓜。

布莱曼感觉自己像是赤身裸体地站在了卡尔面前，所有的伪装与算计，都被那道目光无情地剥开。

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椎骨一路窜上头顶。

他猛地收回照片，塞回文件袋，动作快得有些狼狈。

“看来……是我多虑了。”

布莱曼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希望总理能尽快查明真相，告慰施密特先生的在天之灵。”

他微微躬身，不再多言，转身快步离开。

他的背影，在阴冷的雨幕中，显得有些仓皇。

神父的悼词己经结束。

第一铲混着雨水的泥土，被撒在了灵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葬礼继续进行。

卡尔重新将目光投向墓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仪式结束，人群渐渐散去。

卡尔与克劳斯，最后离开了这片寂静的墓园。

两人沉默地走向停在远处的汽车，黑色的皮鞋踩在湿漉漉的碎石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在空旷的墓地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