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了这个答案。

“所以我才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而不是一个软弱的敌人。”

“去解决你的问题，卡尔总理。”

“就像我，会解决我的问题一样。”

火车发出一声悠长的汽笛，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巨大的车轮开始缓缓转动，钢铁摩擦着铁轨，发出沉重的呻吟。

车厢开始轻微地晃动。

克劳斯扶着卡尔走进温暖的车厢内部，将他安置在柔软的座椅上。

卡尔没有再看窗外。

约瑟夫也没有再说话。

两人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看着彼此的身影在蒸汽与黑暗中逐渐远去。

火车提速，站台上的那道孤单身影迅速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最终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车轮碾过铁轨接缝处发出的“咔哒”声，规律而单调。

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排山倒海的疲惫与痛楚便瞬间将卡尔吞没。

他靠在座椅上，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

冷汗浸湿了他额前的发丝，紧紧贴在皮肤上。

克劳斯一言不发地从随身的箱子里取出一个医疗包。

他剪开卡尔的风衣与衬衫，露出里面己经被暗红色血块凝结成硬壳的绷带。

他手上的动作轻柔而稳定，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用酒精棉球清理着伤口周围的皮肤。

剧烈的刺痛让卡尔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但他只是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刚刚倒好的热水，袅袅的热气模糊了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荒凉雪景。

“他们会死的。”

克劳斯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两块石头在摩擦。

“所有参与者。”

卡尔闭着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那口气息在寒冷的车厢里凝成一小团白雾。

“死，太便宜他们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我要他们亲眼看着，他们最害怕的事情，一步步变成现实。”

“我要他们的理想，他们的信念，他们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在我手中，化为齑粉。”

克劳斯抬起头，从他深邃的蓝眼睛里，能看到一种混杂着担忧与狂热的复杂情绪。

他知道，莫斯科的这一刀，没有杀死卡尔，反而点燃了他心中最深处的那片荒原。

新的绷带被重新缠好，洁白得有些刺眼。

克劳斯收拾好医疗用品，重新为卡尔披上毯子。

火车驶入一片无尽的白桦林。

天边，终于透出了一抹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