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尉连忙道:“老臣不是这个意思,但老臣府中凌晨进了盗贼,所以老臣以为,这玉璧应该是盗贼趁机放入藏书楼,诬陷老臣!”
“不过,”孙太尉话音一转,“那盗贼左肩中了一剑!”
他眯着阴翳的眼睛看向谢晏,“却不知宣王殿下伤在何处?”
谢晏咳了两声,虚弱道:“说来也巧,本王也中了那刺客一剑,要不是本王躲得快,这一剑险些要了本王的性命。”
阮云笙声音清冷道:“刺伤宣王殿下的刺客逃入太尉府,盗贼也专挑太尉府偷窃,难不成连这些宵小都知道,太尉大人的府邸……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这分明是欲加之罪!”孙太尉浑浊的老眼满是惶急,转头望向皇帝时几乎要哭出声,“皇上!老臣与镇国侯府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何苦自毁清誉?老臣实在冤枉啊!”
阮云笙螓首低垂,恭声道:“皇上,臣女的兄长更是冤枉,还请皇上明察!”
谢晏也道:“父皇,无论如何,玉璧都是从太尉府搜出,孙太尉断不能置身事外。”
端王高声道:“不如三弟先解释一下,既然王府遭遇刺客袭击,为何府中总管却推说三弟身体不适,而绝口不提刺客一事?”
……
众人一时间争论不休,各说各话。
皇帝抬手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都给朕住口!”
御书房瞬间鸦雀无声,唯有铜鹤香炉吐出的青烟袅袅盘旋。
皇帝沉默片刻,看向阮云笙,语气稍缓:“明宜啊,你兄长博学多才,于政务上殚精竭虑,朕心中有数。之前玉璧失窃,虽非其本心,但终究是看护不力。朕命他暂赴苍梧县,也是想让他深入民间,将治世之学化作惠民之策。”
“如今玉璧完璧归赵,阮爱卿的清名亦当昭雪。朕明日便着翰林院拟旨,调他回京,官复原职。”
阮云笙立刻恭声道,“陛下仁心如海,臣女代侯府满门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