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害死我们。”
“荒唐荒唐,这是何古法,若是试验人身,焉有命在啊!”
宋刺史也一脸无奈问道:“秦侍诏,这就是你的方法么,如此一来,疫病岂不更加严重了?”
莫长史自然也不信此法,他心里觉得秦渊此举是有别的目的,他的侄女还在医署中,如果二人有所盘算,大概也是有可能的,再者说,他不认为秦渊会拿自己的前程和性命开玩笑。
秦渊早料到会是这般景象,脸上不见半分慌乱,只是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诸位稍安勿躁,此法看似骇人,实则有其道理。天花病毒入体,人体便会与之相抗,可大多时候,人体之力难敌病毒之烈。但若提前植入弱化的病毒——就像这病牛身上的脓包清液,让身体先与它过过招,等真正的天花病毒来袭时,身体便有了防备,自然能抵御一二。”
谢颖身旁的白纱帘轻轻晃动,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秦侍诏的意思是,让健康之人先染一次轻症?可牛身上的病症,与人间的天花真能等同?万一……万一这清液非但不能抑制,反而催生出更烈的疫病,那江州岂非要万劫不复?”
“庾轩主顾虑的是,”秦渊点头应道,“所以此法需先在人的身上试验。医署会挑出十名身强体壮的百姓,男女老少皆有之,悉心照料,五日之后,便能见分晓。今日请各位来,一是告知此事,二是想请各家出些药材——这病牛清液需以金银花、连翘等药材中和毒性,用量极大,单靠医署怕是难以支撑。”
萧晟烨再也绷不住,猛地拍响座椅扶手,帘外的仆役都被震得一个哆嗦:“用百姓试验?秦渊!你好大的胆子!百姓们圣人的子民,如此骇人听闻的试验,与邪魔何异?!”
宋刺史也为难道:“不若用死囚,反正无论如何他们也是难逃一死,既不伤体统,也顾全了百姓,可好?”
萧晟烨嗤笑道:“刺史大人说的极是,如此简单的办法,这黄口小儿都想不明白,真不知是视人命如草芥,还是资历尚浅,如此不体恤百姓,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么?!此间事了,我必定禀明圣上,将你撤职查办!”
秦渊静静看着这众生相,诸君议论纷纷,竟然无一人仔细与他辨明解治之法,只知一味指责,他心中实在觉得好笑又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