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昼没回答,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凉亭中,白衣少年站在那,正和其他人交谈,手放在后背捶了捶腰,也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可灵昼注意到了。¥小?说¥|¢宅=_ ¥?更*·新2|最-快3a(
“我们也下山了。”
林绯:“啊?可是祈福还没有结束。”
灵昼己经向不远处的凉亭走去,她没有靠近那几个正在说话的公子,只是目光远远地注视着白衣少年。
裴砚背对着灵昼,首到面前的公子给他使眼色,他才疑惑回头,看到灵昼站在太阳下,没有丝毫不耐烦,对上他的目光,露出一丝微微笑意。
他脸色闪过一丝羞涩,和面前的公子们一一作别。
他们提早离开,所以下山的路上只有他们一辆马车。
灵昼:“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提早走?”
裴砚对这个问题并不怎么好奇,他的手不紧不慢地揉着自己的膝盖,“在这也没有什么好留的,祈福的事,心诚则灵,这些人在这儿待这么多天,说是给老凤君祈福,却也不过是作戏,老凤君在天有灵,恐怕还会觉得烦。”
灵昼盘腿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揉捏膝盖的手,轻轻将手覆在她手背上,拿开他的手,接替他的动作,帮他揉捏膝盖。
这动作很亲密,裴砚微微咬着薄红的下唇,后靠着车壁,望着她专注的眉眼。·l_o*v*e!y+u,e~d?u,.,o·r′g¢
其实如今,和她有一些亲密的肢体接触,他己经不会感觉到不自在。
果然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在重复中变得习惯。
“所以为什么要提早离开?”裴砚随意问道。
灵昼微微一顿,反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抬起眉眼,认真地看着裴砚。
“裴如枝今天没有参加诗词比赛,其实想想,你应该参加的,那么在诗词比赛中大放异彩的就是你,想必一些聪明人也会洞察到,曾经裴如枝那些精彩的文章诗词,其实都是出自你手。”
“如果你不是丞相府的孩子,一定是声名远扬的才子。”
裴砚笑了笑,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不在意虚名,可也确实在意,能否堂堂正正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做想做的事,不必去隐藏什么。
灵昼目光微动,“如果你不是丞相府的人,你愿意吗?”
“当然。”裴砚神色平静温和,“人人都向往丞相府那高门大户,可也不过是个更为奢华精致的囚笼罢了,倒不如生在平民百姓家,至少自由自在,也有脉脉温情。”
“……”这个答案让她满意,却还不足够。
灵昼声音变得更轻,像是怕惊吓到什么,“那你,恨他们吗?”
裴砚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优?=?品÷-小/£说`]网,£ ?Dμ更;?±新,?最e快<
在这个被传统礼教深深束缚的时代,孝字大过天,人们被反复规训着,若是对生养自己的血亲生出一丝恨意,便是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连自己的内心都难以容忍。
所以灵昼的话无疑是大逆不道的。
裴砚却很快就接受了,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挣扎,周身散发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凉薄与漠然,像是给自己筑起了一道屏障,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
他没有回答是否对他们心怀恨意。
只是道:“我不在乎他们。”
灵昼心情有点复杂。
裴砚的回答,无疑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可他骨子里那般与生俱来的凉薄,如同锐利的匕首划过她的心尖,苦涩与无奈的情绪瞬间翻涌而起。
哪怕是血脉相连的亲情,竟也无法让他与其他产生更多的羁绊。
既然如此,那自己呢?
曾经那些看似亲密无间的瞬间,究竟能在他心中留下几分痕迹?
回到现实,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主神。
他们会形同陌路。
他不会再属于她。
裴砚感觉对面女子沉默了下来,放在他膝盖上的手也停止,“怎么了吗?”
灵昼抬头,“提早下山是因为……”
话音未落,陡然间车外传来一道撕裂空气的声响。
“咻——”
眨眼之间,一柄寒光闪闪的利箭穿透而入。
然而比这箭更快的是灵昼,一把拉过少年护在怀中。
裴砚有短暂的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那一箭之后,外面变得嘈杂,只有兵器触碰的声音,没有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