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这要回来就到假期了。”母亲说。
“我想请他回来帮个忙,不知道可以不?”
“他又不分社里的地,能帮啥忙?”
“这次是要把所有的地分光了,队里不留一点点,怎么分,我心里没个具体的办法。”
“抓阄吧,不是没有分过。”
“我怕分不公。”
“哦,对了,我家老三出生了,要算的。”
“是、是,这个自然。那个,秋玉啊,你捎个话让江老师回来一趟,咱这村里啊,他唯一一个大学生,办法有的是。”顾书记都这样说话了。
于是他们特意从学校请回我的父亲,因为这么大规模的分地计划,光靠抓阄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村里得需要一个统筹算账的人,我的父亲就成了不可小觑的文化人----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父亲回来后把队里的地按照区域和亩数,再按照人头详细计算了一下,还做了规划图,顾书记看了由衷地佩服父亲的聪明才智,这样分下去的地谁也没有意见。
在分地大会上,顾书记亲自宣布了父亲的计划,并且把那家那户都能分到一些什么财产念给大家听,听不明白可以问,直到大家都没有疑问了就开始落实了。
除了分地,其他财产的分配都要让大家伙心服口服。
经过几天的计算和准备,顾书记发动了几个念过书的人在父亲的安排下开始了土地的丈量,那几天的茶余饭后大家谈论最多的就是分地的事情,村子里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振奋的场面。
我们家总共分到了四亩多水地,两亩多旱地,还分到了一头灰白的毛驴,和几户人家共同分到了一台“打场机”----就是脱粒机。
在生产队的时候,那台脱粒机是队里面公用的,机器的维修和保养一直由队里请厂家的技术人员来维修。
现在几户人家共同拥有,似乎不大科学,于是几家人商量由谁家独自享用,凿价后把份子钱付给其他人家,商量来商量去,大家都不想要这台机器,因为大家都不会用,有了牲口套上石磙照样可以把麦场碾了,机器就成了闲置资产,一年到头用一次的机会都会没了。
父亲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们几家都不想要,那我就要了吧,眼下这钱一时半会儿也凑不齐,我家孩子又多,这不老三刚刚出生,需要钱的地方也多,年底有了钱我再给你们几家补上,你们看行吗?”
那几户人家也算开明,有的说行,有的说没有了就算了,拿几斤粮食补上也行,有的说犁地的时候使唤几天牲口也行。
总之大家都不想要这台笨牛似的家伙,关键是用的时候需要电,电费也是少不了。父亲就把机器拉回了自己家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