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啧啧啧,听说这小皇子三岁学字五岁吟诗,怎么七岁就夭折了呢,可叹可叹。”
“怎么,那些个皇宫的老医倌儿也没医的了?”花妓给中年男人倒了杯上好的花雕,柔声细语的问道。
中年男人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这事儿奇就奇在这里,十来个太医查了半天也没查到死因是什么,那小皇子无病无疾就没了,要不然圣上也不会这般愤怒。”
中年男人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了不远处喝着人参茶的老头耳朵里,老头闻言一证,手中的茶都洒了,旁边的丫鬟赶紧上前擦拭干净。
“师父怎么了?”少年转头问道。
“没什么,老了,手抖了。”老头放下茶碗讪讪的笑道,少年听了也没好再多问,师父在西域大漠上,弹指间就能杀死一帮马贼,手抖了这个理由找的实在太可笑了。
少年喝光碗中茶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这烟花风俗之地,果然不适合自己啊。
五年前师父带他来到这庐州城,在城内买了座酒肆,夜夜来这媚凤坞里看花魁,白天赚的白花花的银子全进了人家口袋,问道师父,师父也只是以一句江湖历练来搪塞过去,想到这里,少年不由得有些头疼。
戌时过后媚凤坞里的喝花酒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都是为了来一睹这庐州城花魁的风采,时不时的还会有客人为了好位子争吵起来,不过这媚凤坞背景极大,也没人敢在里面闹事,最多是吵上几句罢了。
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坐在角落里,与这香烟缭绕似真似幻的温柔乡显的是那么格格不入。
子时,几匹红绸缎自媚凤坞最高的楼里垂下,一道倩影伴着香风准时。
“花魁来了!”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这么一声惊呼,全场都沸腾了。
随着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扬起,诸女长袖曼舞簇拥着一位美若天仙的红衣少女,随着少女足尖点地,漫天花瓣自天上落下,衬托的那花魁如同天上的仙子一般。
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那少女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百名美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满座皆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箫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得众人如饮佳酿,如痴如醉。
正当满座客傧为花魁喝彩不已时两个身影悄悄离开了媚凤坞,仿佛他们从没来过这里一般。
午夜的庐州城道寂静的很,除了远处巡夜士兵的脚步声就只适合剩下打更人手中的锣声了,轻一下重一下的锣声将老少二人月光下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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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城内有一座小小的酒肆,就开在城内最大的酒楼岳陽楼斜对面,古朴的酒肆只斜插着一青一白两面酒旗,与那富丽堂皇的岳陽楼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酒肆没有名字,但庐州城内的人们都叫它桃花坊,因为这座小酒肆只卖一种桃花酿,但这家酒肆酿的桃花酒,打开瓮子,酒香能飘出十里开外,自从有了这家酒肆,庐州城内的酒馆生意都变得越来越惨淡了,桃花坊有着上下两层,皆是檀香木制,和那桃花酒香相映成趣,酒肆二楼便老少两人起居的地方,一楼下摆着七个大瓮,半截埋入土内,里面装的便是酒香满庐州的桃花酿了,不少酒馆掌柜都想偷上几两老酒回去好好研究这家的桃花酿是怎么酿出来的,可无论别的酒馆怎么折腾都酿不出这家的味道。
酒肆是一老一少开的,这两人既当掌柜也当小二,酒肆辰时迎客,酉时打烊。
有眼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