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快要走到自己座位时，一道慵懒仿佛刚睡醒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音量不大，却足以让半个教室的人听清：

“啧，这空气净化器是不是该换了？怎么感觉突然有点……嗯，浑浊了？” 穆霆烨第一个开炮，他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装模作样地在鼻子前扇了扇风，眼神却意有所指地瞟向刚坐下的闫雨萌方向。

闫雨萌身体一僵，抓着书包带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

“哎呀，小穆，话不能这么说。” 王洛洛立刻接上，声音清脆甜美，像在讨论天气，“可能是某些人的香水喷得太浓了吧？试图掩盖一些……嗯，腐烂的内在气息？” 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

“香水？”陆琪儿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一闪，“我怎么闻着更像是失败者恼羞成怒的味道？酸溜溜的，还带着点腐朽气？” 她语气平淡，像是在做学术分析。

张静雯依旧优雅地擦着手指，头也没抬，温温柔柔地补上最后一刀：“也可能是某些人自带的气场吧？毕竟，相由心生嘛。心里装满了嫉妒和恶毒，再贵的香水也遮不住那股子……腌入味的酸臭。”

“噗——” 沐晴玖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喷，赶紧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王洛洛继续说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几排同学听见，带着一种夸张的天真：“哎，琪琪，你说这生态链是不是特别神奇啊？有些生物啊，明明都掉到食物链底端了，怎么还硬撑着摆出一副‘我是女王’的架子呢？累不累啊？” 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求知若渴”地看着陈思琪。

陆琪儿忍着笑，配合地点点头，声音温温柔柔，却字字清晰：“嗯，可能是自我认知不太清晰吧。或者，习惯了寄生在宿主身上的寄生虫，突然被剥离了，一时适应不了独立生存的落差？” 她说话时，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僵立在过道的闫雨萌。￠v!7`x`s-w′.+c,o?m/

穆霆烨则是优雅的起身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欣赏什么绝世美景，慢悠悠地吟诵：“世态炎凉如饮水，冷暖自知。有些人啊，从前呼风唤雨时，鼻孔朝天看人，如今嘛……啧啧，这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偏偏还学不会夹着尾巴做人，真是可悲又可笑。” 他摇头晃脑，一副悲天悯人的诗人状。

张静雯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身，面朝着好友们这边，眼神冷得像冰。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清晰地落在闫雨萌的耳朵里：“夹不夹尾巴无所谓，主要是，有些人看人的眼神，天生就像在看垃圾。这种眼神，就算披上再华丽的皮，也遮不住骨子里的恶臭。离远点就好，免得被熏着。”

字字诛心，句句带刺。没有一句脏话，却比首接辱骂更让人难堪百倍。句句都精准地戳在闫雨萌最痛的伤疤上——她的失势，她的嫉妒，她的失败。

闫雨萌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只快要爆炸的气球。她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向那个小圈子，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她想反驳，想尖叫，想撕烂那些人的嘴！可一个人，面对西个人默契十足、配合无间的冷嘲热讽，她根本无从招架！那份憋屈和愤怒，几乎要将她撕裂！

尤其是看到王洛洛、陆琪儿她们提到“小璃妹妹”时那副心疼又维护的模样，再对比她们此刻对自己毫不掩饰的鄙夷，闫雨萌心底对苏小璃的恨意如同被浇了滚油的野火，轰地一下窜起万丈高！又是她！都是因为她！这个装模作样的贱人！自己躲在家里装可怜，却指使她的走狗来羞辱自己！

“叮铃铃——”

急促的上课铃声如同救命的甘霖，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老师夹着教案走了进来。闫雨萌几乎是立刻转回头，死死盯着摊开的课本，仿佛那是她唯一的避难所。只是那剧烈起伏的肩膀和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内心翻江倒海的恨意。

课间十分钟，花果山小团体（沐晴玖私下给这个小群起的代号）默契地聚到了教室外的走廊栏杆边，享受着短暂的放松。阳光正好，微风拂面。

“爽！”王洛洛第一个握拳低呼，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扬眉吐气的兴奋，“看闫雨萌那副吃了苍蝇又吐不出来的样子！活该！”

“就是！让她欺负小天使！”陆琪儿挥了挥小拳头，眼镜后的眼睛亮晶晶的，“玖爷，我们这波‘声援’，到位吧？”她邀功似的看向一首靠着栏杆表情稍霁的沐晴玖。

沐晴玖看着眼前几张鲜活的面孔，眼底深处那层坚冰融化了些许，露出一丝极淡的暖意。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认可。

穆霆烨懒洋洋地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