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花哨的言语都是徒劳。“苏氏近几日雷霆万钧的手段,闫某领教了。股价崩盘,项目停摆,银行断贷,合作商倒戈……闫氏百年基业,数日之间,风雨飘摇。”他陈述着事实,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说别人的事,唯有眼底深处那抹深重的痛楚泄露了真实。“闫某自问,闫氏与苏氏,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苏总此番痛下杀手,闫某百思不得其解,究竟何处触怒了苏总,以至于要将闫氏赶尽杀绝?”
“何处触怒?”苏御天终于开口,嘴角勾起一抹极冷、极讽刺的弧度。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刀,首刺闫肃,“闫董事长还不知道么?还是觉得令嫒推倒我妹妹,让她当众受辱差点受伤这种事,不值一提?”
“推倒…妹妹?”闫肃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愕然和难以置信。雨萌?他脑中瞬间闪过女儿回家时哭诉的场景,提到甜品店遇到的那个女孩如何“心机深沉”、“陷害”于她……他当时只以为是女孩子间的意气之争,甚至因为女儿受了委屈而心疼不己,还特意叮嘱夫人多安抚。
他万万没想到,那天雨萌遇到的竟然是苏家的小姐?这竟成了引燃苏御天滔天怒火的导火索!
“苏总!这其中应该有误会!”闫肃急切地上前半步,声音因震惊而微微发颤,“雨萌她年纪小,性子是骄纵了些,但绝无恶意!那日回来她也哭得厉害,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苏御天打断他,眼神更冷,“难道说我妹妹是故意摔倒的?闫董事长,你觉得?”他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椅背,姿态重新变得疏离而睥睨,“我妹妹身体孱弱,性子怯懦,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在苏家,她掉一滴眼泪,我都嫌地板太硬。你女儿闫雨萌,算什么东西?敢动她?”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维护和深入骨髓的轻蔑。
闫肃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在苏御天眼里,闫雨萌的辩解苍白无力苏家那位小姐的“脆弱”就是不容置疑的铁证。
苏御天根本不需要真相,他只需要一个宣泄怒火的靶子。而雨萌,或者说整个闫家,就是那个撞上枪口的靶子。
“苏总……”闫肃喉咙发紧,巨大的压力让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爱女如命,那是他唯一的血脉,是闫家的明珠。让他把女儿推出来挡刀,承受苏御天的怒火?他做不到!那比剜他的心还痛!可闫氏……闫氏是闫家几代人的心血,是数千员工的饭碗,是压在他肩上无法卸下的责任!磐石计划启动,海外资金注入,那只是饮鸩止渴,是强行续命。?c¨h`a_n~g′k′s¢.+c~o/m_苏御天若是不松口,闫氏的崩塌只是时间问题!
巨大的痛苦和挣扎在闫肃眼中翻滚,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苏御天指尖那规律的敲击声。
终于,那沉重的呼吸缓缓平复下去。闫肃抬起头,眼神里的挣扎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取代,只剩下磐石般的沉重和认命的灰败。
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壮士断腕的悲怆:“苏总,雨萌年少无知,是我教女无方,冒犯了令妹。闫某……愿代女受过,承担一切后果。只求苏总……给闫氏一条活路。”
苏御天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静静地看着闫肃,那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
“代女受过?”苏御天慢条斯理地重复着这西个字,嘴角那抹讽刺的弧度加深了,“闫董事长,你拿什么代?”
闫肃心一横,抛出了他此行最大的、也是最后的底牌:“闫氏集团旗下,‘金鼎’地产公司10%的原始股。只要苏总高抬贵手,停止对闫氏的打压,这些股份……即刻可以划转到苏总指定的名下。”
10%的金鼎原始股!这几乎是闫肃个人能动用的极限,是真正割肉放血!金鼎地产是闫氏皇冠上的明珠,是支撑其市值的重要支柱。闫肃的心在滴血,但他别无选择。
然而,苏御天只是轻轻挑了挑眉梢,那眼神仿佛在说:就这?
“金鼎10%?”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温度,“闫董事长,看来你还没认清形势。令嫒推的,是我苏御天的妹妹。她的安全,她的委屈,在我这里,无价。”
闫肃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有种不祥的预感。
苏御天不再看他,伸手从桌旁拿起一份早己准备好的文件,随意地推到书桌边缘,光滑的纸张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签了它。”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闫肃僵硬地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