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滩烂泥。

“青羽大人？”

香磷看到他久久不语，有些不安地小声呼唤。

“没什么。”

青羽将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

“只是在想一个有趣的问题。”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属于木叶村的，夹杂着各种气息的夜风，吹了进来。

他能感觉到。

在忍界的阴暗角落，在那些绝望与怨恨滋生的土壤里。

一个个堕落的灵魂，正在被一股无形的规则所牵引，被动地吸入那个由他一手创造的，名为“虚圈”的苍白世界。

那里，己经不再需要他催眠那些工具人去“投喂”。

一个全新的，独立的生态系统，正在成型。

而他，作为那个虚圈世界的唯一主宰，力量也在随着那个世界的扩张，而水涨船高。

他现在，就可以去找佐助。

将“虚化”这个选择，摆在他的面前。

那就像是给一个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递上了一杯混着剧毒的清水。

喝，还是不喝？

这对那个骄傲的宇智波少年而言，无疑是又一次残酷的考验。

但青羽并不打算这么做。

太快了。

一个未经思考就做出的决定，是廉价的。

一份唾手可得的馈赠，是不会被珍惜的。

他要等。

等到佐助在自己的选择上，撞得头破血流。

等到他真正意识到，所谓的“强化容器”之路，是何等的艰难与渺茫。

等到他心中的那份骄傲，被现实彻底碾碎。

到那时。

他给予的“恩赐”，才会被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被死死抓住。

“纲手那边，怎么样了？”

青羽头也不回地问道。

“一切正常。”

香磷立刻回答。

“她每天除了处理火影的公务，就是去慰灵碑前发呆，偶尔会来重灵之地修炼。”

“是吗。”

青羽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纲手。

还有那些被他点化了死神之力的木叶精英。

他们，同样是“虚化”的绝佳实验品。

一群拥有了全新力量，却依旧被“火之意志”这种可笑东西束缚的羔羊。

如果给他们套上一个面具。

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呢？

是会堕落成只知杀戮的野兽。

还是会爆发出，连他们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力量。

想一想，就觉得很有趣。

“大人，您似乎……很开心？”

香磷鼓起勇气，又问了一句。

她能感觉到，从青羽身上，散发出一种愉悦的气息。

那不是因为红茶，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而是一种，找到了新玩具的，纯粹的快乐。

“是啊。”

青羽转过身。

窗外的月光，在他的身后，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因为我发现。”

“这个无聊的世界，好像又变得，稍微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