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都是靠着一种超越现实的力量所支撑的。她跟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种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地里的感觉是那么的无助、可怕，随时都会因为踩空一脚而歇斯底里。

“我第一次见他是十二岁。”她机械地述说着，这种述说让她感到好过，仿佛只要在做着些什么就能让她好受，“他和他的父亲一起来见皮特。我躲在楼道里等着妈妈，我的初潮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躲在那里哭，是马特看见了我，他看见我裤子后面的印子，是他帮我找来了妈妈。然后他从厨房里偷来了香槟，告诉我我是个大女孩儿了，从今天起我可以喝香槟了。从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了他，虽然我知道那很傻气，但是我觉得是他救了我，他就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勇士，把我从楼道里解救了出来。”

“然后是十六岁，他把他的第一个少年赛的奖牌送给了我，而我亲了他。”

“十七岁的时候他教训了一个嘲笑我是胖妹的坏小子，他告诉我我很漂亮，但只要你看过我十七岁的照片就明白他说那样的话是多么的不容易。”

“十八岁的时候他陪我去参加返校节舞会，虽然我没成为皇后，但是他陪我跳了一整夜的舞。”

“二十岁的时候我告诉他我不想画画了，他第一个支持我的决定。”

“二十三岁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喜欢他，于是他说他也喜欢我。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然后就是订婚，准备婚礼，选戒指，选婚纱。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她突然停了下来，泪水在沉默中从她的眼角划落，这不是自怨自艾，也不是愤怒生气，仅仅是种发泄是种放弃。她伸手抹去了那些泪水。深深地呼吸着夜色里清爽的空气，这种留着眼泪的她并不是真的她，她总是为马特哭，一次两次三次，现在够了，无论如何这是最后一次。

“知道吗？”

“我在想”

“什么？”

“也许你不算是个很坏的女孩儿。”

“噢！”林吉儿愣了一下，随后一种有趣的，从脚底心蔓延上来的笑意占据了她的唇角，让她不自觉地笑出了声，“这是你第一次说我的好话，上帝啊，这可真是不容易。”

她回头，而他已经在看着她了。

他看上去很和善，往常那种目光并不常出现在他的眼里。他看着她，有些疑惑，但终于傻乎乎地说了出来。

“事实上，你似乎还有点纯情”

老天，这是林吉儿从出生以来听过的最可怕的赞美，她狂笑着推了伊安一把，虽然脸上的泪水还没有擦干，但她毕竟回到了地面，这个感觉真的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