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立刻带着乐儿乐儿”素日向来伶牙俐齿的沈问一时竟慌了神,结结巴巴了半天,仍然没有找到一个确切地称呼孩子的词语。
慕容微有些不耐烦了,他不明白沈问今日为何如此罗里罗嗦,挥挥手:“行了,别结巴了,走路要昂首挺胸,别让人说咱东微苑的奴才一个个都只会佝腰驼背。”
“遵命!”
冷薰站在原地,小小的个子,身上套着一件虎皮小马褂,配着一条粉红色的小裙子,整个人看起来顽皮活泼、可爱极了。她对着慕容微深施一礼:“乐儿谢过四少爷!”
慕容微低头喝茶,轻轻一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冷薰和沈问退出馆轩。
沈问疑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八岁的孩子,满面笑容地说:“乐儿姑娘有请,咱们走吧。”
冷薰微微一乐,也不理会他,抬脚走出了东微苑。
“乐儿姑娘,这些护院都是我专意为你挑选的好骑手,你自己挑一个吧。”
一行人站在跑马山山脚下。她仰头看着眼前一个个彪形大汉,他们平日里对小奴隶们总是吆五喝六,打打骂骂,此刻却全都换上了一副副和善、恭敬的面孔。
这个八岁的孩子迈着小步子,在这群大汉面前挨个走过去。忽然,她脸上浮起一缕微笑,眼里划过一道亮光,对着一名面色慌乱的大汉说:“就是他了。”
“乐儿姑娘,”被她选中作“教官”的男人讨好地笑着,这讨好的笑容里流溢而出的不是兴奋、喜悦和庆幸,而是无法掩饰的无奈与焦虑。八岁的小女孩站在高高的山坡上,一身漂亮的虎皮小马甲,眼里漾动着异样的光彩,小小的身子一蹦一跳的,俏皮极了。
“请您挑马。”
冷薰认真地看着眼前这群马,一匹匹全都是还没打马掌的小马,毛色纯净,都是养在家里,还没出过门的。她高一脚矮一脚地在雪地里来来回回地走着,晃晃悠悠地摇着小马鞭,假意做出一副蛮横无理的样子,大声叫道:“这些马太小了,我不要,我要骑高头大马。”
一旁的护卫见状,有些为难,似乎想说什么,劳青止住侍卫,恭敬地说道:“乐儿姑娘想骑大马,那还不简单,你们下去牵几匹上好的马,记住,要顶大的!”
劳青故意在“上好”和“大”字上加了重音,下人会意,若有所悟地跑了下去。很快,好几匹高头大马被牵了上来。冷薰仔细一瞅,发现这群马虽然高大,却是老马,恐怕连奔跑都很困难呢。不过,他也不明说,只回头对劳青说:“这些马倒是膘肥体壮,只是我年纪太小,怕骑不了,不如就让劳护院先试骑一回,让我开开眼。”
劳青心里直叫苦,尴尬极了,脸上都快挂不住了。沈问不知他这是咋回事,急忙催促道:“劳护院,怎么回事,快去啊,还犹豫干嘛?你方才不是争着抢着要骑吗,现在难道还害怕了吗?”
劳青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暗暗寻思,要是早知道伺候的是这位难缠的小祖宗,怎么我也不来啊,可现在他无可奈何地走到老马前,探手抚摸了一下老马耷拉的脑袋,轻轻拍了几下,敢情是在和马儿交流呢,希望它争口气。尔后小心翼翼地踩蹬上马,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身下的马儿压坏了似的。
同时,他还一个劲地往上提气,尽量减轻自己压在马儿身上的重量。马儿倒也真给他长面子,尽管四肢直打晃,却总算没有被压趴下。劳青长嘘了一口气,脸上表情也不再那么紧张,呵呵一乐:“今日雪紧,乐儿姑娘还才八岁,咱们慢慢来,今日就先学上马,明天再练习奔跑。”
沈问正想同意,谁知冷薰冷不防走上前,对着马屁股拍了一巴掌,学着劳青的样子乐道:“管它那么多,今日先试跑一圈!”
“轰”的一声,这马屁股不拍不要紧,一拍可坏事了,那马不但没能跑起来,相反,四蹄一软,猛然倒在地上。劳青猝不及防,头向下,从马上倒跌下来,摔了个倒栽葱,扎进了深深的雪堆,只剩了两只靴子在外面。
众护院慌了神,立刻跑上前。沈问看着地上气息奄奄的老马,微微皱眉:“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最好的马,我看你们还把不把四少爷的话放在心上?”
“这话说大了,小的们怎敢,”劳青一身雪花,狼狈不堪地从雪地爬起来,“小的们丝毫没有这种想法,只不过乐儿姑娘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