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两人之前说着什么话题,陈昊这样问他。·s*h\u!y^o·u¨k¨a\n~.~c`o?m^
“谁?”
章嘉煜手里拿着她昨日才送的英文书,却反问。
“你不认识?!”陈昊惊了。
“很重要吗?我为什么要认识?”少年依旧是那副眉眼疏离的模样,冷漠得拒人千里之外。
缓缓走近的脚步一寸一寸的慢下来,像有千军万马的幽灵从地上伸出手来拽住她的后跟,身体沉重得仿佛拖着铅球,陆了晴停下最后一步,再也靠不近分毫。
明明隔他只有一米远。
心脏却被狠狠刺了一刀。
她可以唐突的写情书,也可以大胆的决定再告白一次。
在他所有不知道的角落,她可以一而再的勇敢。
但她不敢再而三。
那个“谁”字是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她心上。
陆了晴被砸蒙了,也被砸断了所有冲动和勇气。
他根本对她没印象。·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意识到这一点的陆了晴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她灰扑扑的站在原地,仿佛一只淋了雨的鸽子。
未开口的话...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周媛呼喊的声音。
“了了!往哪去呢,我们在这!!”
她回头,好友挤作一团,站在人潮里冲她招手。
酸胀的眼眶将眼泪狠狠地逼回去,然后,陆了晴才抬头,大步朝她们跑去。
“怎么眼睛红红的?”
沈菁发现了她的异常,视线又放在更远处,走廊尽头,是章嘉煜和陈昊快消失的背影。
周媛用手探一下她额头,语气担忧,“亲爱的,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烫了,实在不行,先回家吧。”
陆了晴摇头。
“老师们还等咱们吃饭呢。”
谢师宴就在校门口的餐馆,都是陪她们奋斗过三年的老师,她怎么可能做到不去。`r¨c!y·x`s\.?c/o?m?
于是一群人将她拥在中间,慢慢的往校外走。
一席饭吃得久,一二班师资一样,所以拢在一个百人大厅,老邓关心的问了她们估分的成绩,又说今年的省文理状元可能又在他教过的这两个班里,语气说不上的自豪和得意。
末了,有男生大胆的开始拿出带来的白酒,推杯换盏的敬他,说着毕业伤怀的话,邓有权最后醉的不省人事,被他老婆找来领走。
从饭店出来已经五点,好些人又闹着换场子,去k歌。
有人订好了位置,大家分成一波一波的打车走。
章嘉煜一向不爱参加这种人特别多的活动,所以陈昊安排坐车人数时看了看他。
“煜哥,你去不去?”
“可以。”
这一次,倒让他很意外的爽快。
陈昊说了声好,“那你就坐副驾驶,和我一辆车吧。”
陆了晴才打开出租车的门,余光飘过不远处的那道颀长身影,突然,她就有点不想去了。
“我还是有点不舒服。”
她弯腰对已经坐进去的沈菁周媛说。
“要不你们去玩吧,我想回去睡觉,明早还得早起赶三亚的飞机呢。”
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没人说不,反正玩得好的就她们几个,明天还有单独的旅游行程,都让她好好休息。
陆了晴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的车越来越远。
这两天似乎都在嘈杂之中渡过,现下,终于有一点点喘气的时间。
她撒了谎,并没选择回家。
这个时间点,正是低年级学生下午放学的时候。
陆了晴逆着出校的人潮,像条固执的鱼往里走。
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再好好看一看这个曾经呆过三年的地方。
这个她哭过笑过、痛苦过快乐过的牢笼,到了挣脱的这一秒,居然还有一点不舍。
孑然一身,站在空旷的操场,突然涌上一种无以名状的释然。
明明此刻赤手空拳一无所有,却又好似一个精神富翁,怀着对未来一切的期盼和喜悦。
夏日的余晖洒在林荫道上,玫瑰色的夕阳穿过摇晃的树叶在地上投出跃动的浅金斑点。
晚风已经不那么灼热,她沿着一道道的阶梯往下走,路过上操场、图书馆、中操场、小卖部、下操场,最后又沿着教学楼背后的那条人迹罕至的回廊穿回来,一路上脚步缓慢,像是享受这难得的独处,又仿佛一遍遍的回味这三年来的一切,将一切刻骨铭心的记住。
再回到校门前时,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