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像得了人格分裂的病人,一遍遍的自我演习。,狐?恋·文¨学/ .更·新`最′快′
——“你好,章嘉煜,我叫陆了晴,我喜欢你三年了”
直呼大名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或者。
——“你好,章同学,我叫陆了晴,经常去一班找周媛那个,你有印象吗?”
也不对,感觉有点别扭,况且,他既然答应来赴约,说明他记得自己吧,问他对自己有没有印象岂不是废话,显得自己好笨,很不聪明的样子。
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不太聪明的样子。
腹稿在心里打了一遍又一遍。
从图书馆的楼梯一路往上爬时,最后差点走错路。
好不容易来到那个熟悉的天台。
门锁着。
还好,她比他先到,给她留有情绪缓冲的余地。
熟练的从墙边的缝隙摸出钥匙,推开门时,手心沾上浅薄的一层灰。
这个归属于少年的秘密基地。^k_a!n¨s\h?u\z¢h¨u-s/h.o,u~.*c′o^m?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造访。
陆了晴紧呼一口气,慢慢的走去天台边缘。
这里能看清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毕业典礼散去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走出校门,身形微缩得像斑点,蚁群出巢似的过了闸口,然后泄洪般地散开。
她看了看手腕的表。
下午两点。
心情犹如一束高高立起的烟花棒,等待绽放。
正午的太阳西移一寸,有风吹,并不烈,经过脸颊时,空气里有一股烧灼感,陆了晴却感到惬意,她想起了高一那一年的军训,两人在学校超市里重逢的画面。
她想,等他来,她定要从这里开始说起。
说起两人的初见、说起那个朦胧雨夜的同乘,说她发现两人同校的喜悦,说起那颗被她捡到的薄荷糖,还有超市里的薄荷苏打水。
两点十分。
楼道里依旧很安静,没有听见有人上来的迹象。+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俯瞰地表,午休结束,行政楼的有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进入。
时间拖着长尾,像蜗牛般走得缓慢又煎熬。
陆了晴想起礼堂里那些围着他要留言签名的女生,或许,他是暂时被什么人绊住了。
两点30分。
参加典礼的毕业生已经走得干干净净。
浅金的阳光从天台边缘往后移,有蝉乱鸣,空气闷燥。
中午在礼堂耽搁,她并未去吃饭,现下有些饥肠辘辘的狼狈感,想起周媛她们离开前的邀请,陆了晴想,或许他被好友拉去聚餐?
陆了晴站在天台边缘的阴影里,决定沉下心来,再等一等。
三点四十五分。
校园里打过下午第二堂课的下课铃。
陆了晴心里已经开始不安。
他不会来吗?
问出这个答案的同时,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
她和他办过的黑板报、物竞班时给她讲过的题、一起去过的电脑城、还有她祝他竞赛顺利的那个击掌。
她有点急躁了。
心里回想确认了千万遍,那晚在操场看夜空等流星雨,那句‘有的人’,他明明说过。
还是说,她会错了意?
不是指她么?
她开始不自信,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发生了错位,或许他并没说过这句话,也不记得和谁在这个天台发生过什么,那些话是她的主观臆想。
慌乱无措又带点悲切的绝望里,
时间在不断倒数。
四点。
五点。
六点十分。
....
晚上九点二十。
带点淡黄的月亮早已从教学楼后背爬上来,纤薄得像一张薄透的纸,锋利的边缘能将陆了晴一剑封喉。
从正午到夜幕。
她的心像一辆轰隆不停的火车,一路经过了春意盎然的平原、森林,最终还是来到了飘雪的冬天。
脉搏和呼吸都轻浅下来,像履带下砂轮嘶哑的驻停声,心脏里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血流不止的伤口。
她的初恋结束了。
是吗?
他没有来。
再也不会来。
恍惚记起来一个残酷的事实。
在她最后一次送薄荷糖的时候,他仿佛是说过,没想过谈恋爱。
那不是一个玩笑,只是她一向健忘。
操场那边传来晚自习放学的音乐。
图书馆会在九点半关闭,陆了晴赶在最后一分钟失魂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