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石乐天又想到了昭和城外因为西戎贼匪劫掠而惶惶不可终日的百姓,心下悲戚,唏嘘道:“先贤荀子、一代明君唐太宗,亦不过是在担心水可覆舟。`我,的?书.城¢ .首?发′水覆舟时,必有惊涛骇浪,必因风起云涌。若只有微风细浪呢?哈!无它!乘风而去,破浪而行!但凡我舟不覆,哪管风泣浪涌!如这昭和百姓,虽有怨气,不过小风小浪,不成气候……”
石乐天慷慨激昂、愤世嫉俗的说着一番大道理,燕晴却是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她感觉越来越不舒服了。
或许还因为过于紧张,过于在意胸间束带,再加上天气炎热,竟至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燕晴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努力吸纳着氧气。
脸颊竟也是绯红一片。
“殿下觉得在下所言……”石乐天忽然驻足,转身欲看向不知不觉间走的慢了一些的燕晴。
燕晴一时不妨,竟是一头撞进了石乐天怀里,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呀!”打断了石乐天的话。
石乐天有些尴尬,后退了两步,忙拱手道:“失礼!失礼!”再看燕晴竟是面红耳赤,不由一愣。\j*i?a,n`g\l?i¨y`i*b¨a\.·c`o¨m¢
相识日久,石乐天倒是第一次见燕晴做如此“小女儿状”。
他惊讶极了。
原本,他以为燕晴大大咧咧的性子,决然不会脸红呢。
燕晴也后退了一步,脑子清醒了一些,清了清嗓子,拿手扇着风,道:“咳!天儿太热了,受不了,我回去了。”不等石乐天说话,燕晴就快步离开。她觉得自己必须尽快回家,然后把束带扯开。不然的话,自己可能要被束带给闷死了。
也是巧了。
刚出石府街门,迎面遇到了林寒涧和李若曦。
这俩人怎么厮混到一起了?难不成有什么私情?
最可恶的就是给好兄弟戴绿帽子了!
难道要有狗血桥段上演?
燕晴心里嘀咕了一句,脚下也不停,匆匆摆摆手,道:“乐天在家呢,你们聊,我有事先走。”
林寒涧朝着燕晴的背影抬起手,张了张嘴,见燕晴走得急,又皱了皱眉,终于放下手臂,心说:“燕晴为何面红耳赤的跑了?总不至于乐天对她做什么了吧?嘶……燕晴这如男子一般的性子,乐天竟能让她脸红?他是对燕晴干了什么?应该不会吧?乐天是个正经人。¨第,一/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如此想着,再看李若曦,见她盯着燕晴背影,愁眉紧锁,林寒涧愣了一下,忙说道:“这个南……晋王世子,性子一向有些古怪,总是做事不着调。哈哈,走!看看乐天在做什么。”
……
县衙后宅。
燕晴反锁了房门,把自己上身扒光,之后痛快的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真是差点儿给憋死!
唉!
这可如何是好!
总不能以后每次出门,都如此遭罪吧?
也不能不出门啊!
就算不出门,还能不出房间?
绣娘啊绣娘!
你该听说本郡主——本世子——也不对,晋王世子,应该自称小王了吧?好像也不对。小王?怎么感觉像是办公室里端茶倒水的新人?管他呢!不重要——听说了我并没有死掉,你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你不回来,我这都没法活了……
燕晴胡思乱想着,抓起被子,蒙着脑袋,发出一声压抑的低沉的怪叫。
作为一个皇亲贵胄,燕晴发现自己过的挺惨的。
装女子的时候,虽然感觉有些别扭、变态,可好歹还能偶尔利用女儿身占占美女的便宜。比如在温泉外鉴赏成群的美女……眼下装作男子,去男澡堂里看……看个屁!这不是占便宜,这叫吃亏!没有便宜占也就罢了,竟还差点儿被自己给闷死!
也是奇了。
男人看女人,那叫占便宜。
女人看男人,便吃亏了……
这是什么道理?
嗐!
管它什么道理呢,搞得好像自己很想去看男人洗澡似的。
诶?
说起来,南柯这每日里对魏庆书寸步不离的,洗澡的时候咋办?总不能不洗澡吧?那该多大味儿啊!难道说要跟魏庆书一起洗澡?万一魏庆书肥皂掉了……不不不,南柯可能是个太监,就算魏庆书肥皂掉了,他也不能干什么。应该反过来,是南柯的肥皂掉了……
噗——
燕晴鼓着嘴巴吐出一口气,觉得好笑。
也真是的。
脑子抽了,竟然臆想男人洗澡!